“咯吱、咯吱”两架马车载着一行四人行驶在泉城往天水郡的官道上。不时有迎面驶来的商队,见到相熟的旗帜,赶车的人会和气的打个招呼,给同行送上句祝福。
“先生,您这盘缠的事情也没个着落,那接下赶车、拾柴、烧火的事情咱可说好了,还得继续干啊。”长青故意消遣道。
“宋先生,您莫不是诓骗我们吧,您真的认识魏氏家主吗?您看这一路多少运药材的马车啊,都是从永安县来的。您要是按您说的那样,他一定会派人来泉城接您啊,您不至于还要蹭我们的车马。”薛彦卿适当的补刀道。
宋立没好气的眯着眼睛,压低了帽檐,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他这两天心里一直嘀咕:“这铭义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没有收到我传的消息?或者……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不动,敌不动,我要动,敌也会动啊。”除非消息的传递出现了意外,他担心魏铭义那里可能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让他都无法顾及这个同窗好友。想到这些,他心中像是笼罩着一丝阴霾。总之,不消三日,他们也就能到达永安县了,到时候再跟铭义计较这些吧。
由于在泉城重新进行了补给,他们又添补了许多细软,这几日一路上吃喝不愁,倒也是逍遥自在。长青已经正式的拜宋立为师了,但是宋立却跟他来了个约法三章:第一,因为宋立本就是担心京中的党争,才听了自己老师的话到永安县这里来避祸的。他也不想万一闫祭酒在京中失势,最终还是会牵连出很多相关的人,可不要连累了长青,于是二人这份师徒的关系对外暂时保密,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只有仇红英知道,他们甚至没有告知薛彦卿,宋立到了永安县也不打算告诉魏铭义。至于长青入光义书院学习的事情,宋立希望他靠自己的本事取得资格。所以,他们日常还是如之前那般相处。第二,宋立虽然很懂礼学,他在国子监名义上也就是教授这方面内容的,但他却很不喜欢那般与长青相处,他喜欢长青这样没大没小的,他觉得亲近。或许是因为宋立年幼就离家,父母早亡,缺少了很多骨肉亲情,这点他们师徒二人有相同的感受,所以他二人免去那些繁文冗节,宋立希望彼此教学相长,亲如家人。第三,宋立此番到永安县是要进光义书院教书的,长青也要考试进入光义,既然不能在明面上以师徒关系示人,那就只能在平时利用闲暇的时间。长青的厨艺极好,充分的抓住了宋立的味蕾,他便要求长青要跟他住得进一些,这样教他学问和去家里“蹭饭”都很方便。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上午他们来到了永安县城。
在辽阔的天水郡,永安县称得上是一颗明珠,古老的凌波河自西向东打县城的以东不足一里的地方经过,弯弯曲曲的往泉城方向汇入汶水。凌波河两岸是望不尽的药田和数不清的农场。这里的气候十分特殊,白天略长,日照充足,多风少雨却水草丰美。而且,这里的土壤十分特别,在一层黄褐色的砂砾下面是厚厚的黑土。或许正是这些自然的条件成就了这片大陆最佳的灵草灵药的生长环境。城门口那排成两列的足有上百辆等待盘查进入的药行的货车更加印证了这里的不凡。
“仇姨、宋先生、长青,先下来歇歇吧,守城的府军等会要换防了,估摸着还得半个时辰才能轮到咱们。”薛彦卿刚从城门口那里回来,他来过永安县数次,认识城门口的小吏,已经将几人的通关文书提前登记了,一会儿轮到他们只需要检查过车内的物品没有违禁之物即可进城了。
接过通关文书,长青朝着彦卿竖了竖大拇指:“彦卿哥,厉害,吃得开啊。”
仇红英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薛彦卿啊,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说到与陌生人打交道可一点也不输那些大界之中的商会名门。唉,只是可惜他只不过是一界凡人,给他的舞台太小。
“宋先生,刚才我听来一个消息,跟魏氏有关的。”薛彦卿收敛了笑容,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哦?彦卿,看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啊?但讲无妨。”宋立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可千万别是魏铭义出了什么事啊。
“消息不是很具体。”薛彦卿压低了声音回话,同时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便接着说道:“听说魏氏犯了官司,朝廷正在调查。”
“什么?犯了官司,怎么可能?”宋立心情急切,双眼一咪,似乎想到了什么。
“先生,您先别急,先听彦卿接着说。”长青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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