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
前方部队尝试追击敌方,但是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虽然杀死了很多低级恶魔,但是那些高层仍然是全身而退。
直到快到敌方基地,才放弃。
“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声音响起。
望着无边的虚空,以述回答:
“我啊,或许不配叫做人,也不配被撑为恶魔。我杀了我的父亲,未来还要杀了我的弟妹,我的母亲为了我能活在世上而战死。而我的姥姥姥爷,他们永远活在我带来的阴影之下。”
突然,这个世界变亮了。以述的面前,是以仑。一道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明亮但不刺眼。他在一个大门的旁边,向他伸出了手,但随后放下。扭过头,慢慢的离开。以述面对着他,默不作声。他感觉身后有人。
他扭过头,是他的父亲,他刚刚杀死的父亲。还有他的姊妹。一个人是被他抓走的尼罗,还有两个人的脸模糊不已。而最后一张脸,是他曾经见过的盲人乐师,他偶然见过他一面,然后再也忘不了他了。
他再度离开梦境,回到了现实。
运输车内,他的右眼裹了纱布,浑身剧痛。他知道,很快就能恢复。一旁是忧心忡忡的医生。他站在那里,低着头,默不作声。
以述微微一笑:“我还没死呢。”
“以仑去世了。”
以述的手开始颤抖,脸上的表情在震惊,暴怒,与不安之间来回转换。刚要起身的他立马有摊了下去。
“我要回家。”
“我们很快就会出发了。”
运输车行驶的速度无比缓慢,动一下都浑身剧痛的以述双手抱头,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他,他怎么死的。”
“很安详,就像平常的每一个下午一样。他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没有睁开。”
“我以为我见惯了死亡。”
他的心在颤栗,不顾医生的劝告,忍着剧痛,爬起身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麻木的穿行在车厢之中。每走一步都有说不上来的苦闷。
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笑的,乐的。
士兵们在庆祝,打了胜仗的他们破天荒的开了酒,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跳着没有意义的舞。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以述一步接一步的走在营地里。如同一块木头。
“团长,来喝酒啊!”
回应这个热情士兵的只有一张疲惫的脸,毫无表情的脸。
士兵被吓了一跳,随后被一只手拉开,并且示意他安静。
以述看见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他失去了左眼,保留了血红色的右眼。
他扶了扶头,又看向镜子,那里的他还是老样子,那个和以安一样的金色眼睛保留了下来。
右眼缠着绷带。他的右眼或许能恢复,又或许不能。
不知为何,后面安静了下来。他通过镜子看见伊各向他走了过来。
“回家吧,孩子。”
以述扭过头,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泪水。也没有一个字回答他。他只是点了点头。
暗界。
医生,医生!
我的父亲还能存活吗?那是尼罗,她已经被秘密的运了回去。
病房里,扎罗的大半个身体都开始发黑,表示着,这永恒的剧痛会一直鞭挞他。直到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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