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扳指代表传位,帮主将扳指留给你,莫非是传位与你?你这小贼,如何做得帮主?还不快把扳指交出来?”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一步步逼近晋文姜。
“你这么急着争抢扳指?莫非早就觊觎帮主之位?难不成就是你图谋帮主之位、陷害帮主、栽赃他人?!”晋文姜敏锐地问道。
“你……”中年男子心虚了,转瞬又变得凶恶起来,“巧言令色,今日我便了结了你!”说着一拳向晋文姜袭来。
“心虚了?还是被我戳中了?”晋文姜一个闪身,避开攻击,一手高举,“帮主令:擒拿恶贼!”
众人有些犹豫,不知该听谁的号令。就在须臾间,独眼老者已抢占先机,直扑命门,趁其不备将中年男子擒住。
一手捆了逆贼,一手放于胸前,独眼老者单膝跪地,“丐帮长老秦七,拜见帮主!”众人也随之下跪,“拜见帮主!”
晋文姜一一见过众人。秦七请晋文姜一叙,三人一道上路,转过街角,可不正是槐风酒肆的摘牌?
秦七介绍道,这槐风酒肆乃是丐帮的秘密据点。酒肆的主人正是丐帮的几位核心弟子。三人自客堂转至厨间,秦七从酒肆的一个灶台炉灰里扒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卷秘籍。
秦七双手捧着秘籍献上,“帮主,这是本帮代代相传的秘籍——天辕拳。请帮主过目。”秦七满面悲苦,眼含热泪,“就是为了这本秘籍,老帮主才被害的。”
原来,为了争夺秘籍,丐帮长老之一的徐东突然发难,设计将老帮主囚在地牢中,逼迫他交出秘籍,秦七多次前往营救却无果。无奈之下,老帮主将一卷涂改过的秘籍交给徐东,却不想,还是被徐东发觉。徐东大怒,派出心腹刺杀老帮主,秦七为救老帮主,孤身一人引开众人。
“不想,老帮主还是伤重过世。秦七无能啊!”秦七泪流满面。
这时,耳听着窗户一声响动。再回到客堂时,发现被捆着徐东已不见了。三人连忙追出去,哪里还有徐东的身影?
只见关道上满是前来领粥的饥民,人头攒动。在道路一侧,有衙役在搭棚施粥。
“现下,饥民众多,就是清空官府的储备粮,恐怕还是不够啊!”秦七一脸忧虑。
晋文姜点点头。僧多粥少,这是事实。
在施粥队伍的最前方,晋文姜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弈王殿下!”晋文姜激动地语无伦次。
回到槐风酒肆,弈王仔细端详着自己这个妹妹。一身青衫,褪去了在宫里时的娇憨稚气,活脱脱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儿,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志。弈王脸上不觉露出宠溺的笑容。“阿姜,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哪里,哥哥,我这次出来可是重任在肩。”晋文姜趴在弈王耳边,将传位诏书的事情告知。
“定国公幽禁国君,霍乱朝纲,罪不容恕!”弈王一脸杀气腾腾。
“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抢在定国公之前,先称帝。否则若是落了后风,一旦定国公扶持三皇子为帝,到时可就棘手了。”晋文姜皱眉道。
“没错。镐都那边暂时还未传出什么消息,我们也可仔细谋划。”弈王沉吟道。
“恐怕……恐怕父王撑不了几日了。”晋文姜垂眸,“我猜,他之所以一直硬撑着,应该是在等你接位。”
“也是,只是眼下,饥民的事颇为难办。搞不好恐怕引起祸乱。”弈王一脸忧虑,“这几日来,我已命府衙开社仓赈灾,只是,这储备粮数量有限,饥民数众多,怕也撑不了几日。”
“哥哥,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北方大旱,再加蝗灾,粮食大减,我们何不借调南方的粮食?”晋文姜两眼放光。
“你是说,压低粮价,低价购入南方的粮食?”弈王道。
“不,恰恰相反,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抬高粮价。”晋文姜眼里闪过几丝狡黠。
第二日,弈王下令,全城米价上涨三倍。谁曾想,各地粮商纷纷闻风而动,调运大批粮食来到居庸镇,可说来也奇怪,随着粮商运来的粮食越来越多,米价却反而越跌越低。大大缓解了居庸镇的粮食短缺之困。
“其实说来也简单。当市场上的米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上涨;而相反,当市场上的米供大于求时,价格下跌也是必然的。这叫兵行险着。先用高价吸引粮商囤货,增加市场上粮食的供给量,到了一定程度,粮食价格便自行下跌。”晋文姜一边给栀樵梳头发,一边解释道。
“妙啊!只不知,你这些古灵精怪从哪里学来的。”弈王宠溺地拿手指戳了戳晋文姜的额头。
这个小妹,自幼便无拘无束惯了,不学女红,不爱红装,圣贤书也甚少读,却偏偏一肚子旁人没有的鬼主意。可也偏偏是她,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甚至很多男儿都没有的勇气与魄力。十岁那年,戎狄来犯,父王并阖家女眷东迁旧都避祸。唯有她,一身戎装,一柄长剑,誓与城共存亡。“爹爹,阿娘,莫怕,姜儿来保护你们。”小妹当年的豪言依然烙印般刻在弈王心里。
击退戎狄后,恰逢小妹生日,父王知小妹最爱茉莉花,便奖励她一整个御花园的白茉莉。谁料,小妹却昂着小小的脑袋,铿锵有力地说道,“父王,何不将此花栽种到皇城大道,让一城百姓共赏花娇以沐皇恩?”他便知道,这个妹妹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
“还有,镐都传来消息,定国公府已在筹划新帝登基一干物用。看来父王那边凶多吉少。我们也得加紧行事了。”晋文姜喝了口茶,垂眸沉思道。
“可是,眼下,定国公把持了兵权及皇城司、御林军、禁卫军,还有大理寺、刑部与工部,户部、礼部与吏部又首鼠两端明哲保身,唯有御史大夫沈儒舟还在与之抗衡。据说前些日子已被下了刑部大牢了。”弈王来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影。
“没错,哥哥,登基之事,须得谨慎筹划,不可走露风声。镐都是定国公的老巢,想前往镐都登基无异于登天,现下,我们只有一条路。”晋文姜用手指头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比划道。
“回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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