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暴雨倾泻在黑布伞上,挂起一道无边的雨帘。
忽然,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大声响,竟然是墓园门口的一株苍松被刮断,横在了路中央,将好好的山路硬生生截成了两段。
只有改道了,从这里到山下,还有很长的一段泥泞小路。
雷声越来越大,闪电越来越亮,变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将天空撕裂、撕碎。天空却又很快愈合在一起,四周变得黑漆漆一片,大雨哗啦啦下了。四周的树木和草丛落满雨...
一部汽车停在朱爱萍的身边。
“朱主任,上车。”
门一开,朱爱萍一看是刑警队伍成义,老搭档了,顺势坐到副驾驶座上。
“伍局,你怎么这么晚?”
朱爱萍把雨伞放在脚下,擦擦发丝问道。
“审犯人,你呢!”
“解剖尸体,不然还能干嘛?”
“妹妹啊!别怪哥哥说你,好好找个男朋友,别一天到晚就是研究尸体。”
“我也想啊?相亲第三十二次了,一听我是法医,都瞬间消失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也怕啊,做为男人有时候犯点小错很正常,就怕睡着了,你一生气,就给解剖了。
别生气,开玩笑,妹子,我有个哥们,很优秀,单身,钻石王老五,你要有兴趣,我撮合一下。”
“那么优秀还没女朋友?”
“他姓命,算命的说他天煞孤星的命,克父母兄弟姐妹,他是个孤儿,小时候家里发生火灾,就他一个人没事,家里人都烧死了,所以他怕连累别人,就连女朋友也没叫过。
反正妹妹你天天在关门关跑来跑去的,不怕这样。”
“这不是迷信吗?”
“他叫况天佑,正在评选清水十大杰出青年。”
“他就不怕我把他给解剖了?”
“我就当你答应了。”
伍成义乐呵呵的说道。
突然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马路上游走。
“这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下这么大雨,一个人散步你说他浪漫吧!”
说完,一脚油门,车停在况天佑的前面,开车门下车,跑到况天佑面前,一发拿着他,打开后门,把他扔了进去。
赶紧上车关门,往前开。
“伍局,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比如缺跟筋?”
朱爱萍扭头看着呼呼大睡的况天佑问道。
“我怀疑他是梦游了,这么雨没把他叫醒?”
伍成义抓抓头:
“平时他不是这样的,我先送他回家,你不介意吧!他住你们小区的一期别墅区。”
“有钱人都是怪物。”
伍成义没理他,快速的拐进小区,七湾八扭来到一个别墅院子前停下。
下车从门洞里拿出一个备用钥匙,打开院子门,把车门打开,扛着况天佑往里走。
朱爱萍跑下车,接过伍成义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到了二楼,伍成义把熟睡没醒的况天佑放在地毯上。
借着灯光朱爱萍认真的看了一眼,我靠怎么会是他。
“你们认识吗?”
看着一脸惊讶的表情,猜到朱爱萍认识他。
“一面之缘。”
朱爱萍含羞的说道。
“那么人我叫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出现场,走了。”
伍成义说完匆匆离去。
“唉…”
朱爱萍追到门口,伍成义已经开车离开了,无奈的只好关好门,上二楼,看着地上的况天佑,心说这叫什么事?
嘀嘀嘀……电话铃声把朱爱萍吓一跳,一看是老妈,赶紧跑下楼问道:
“干嘛呢!”
“这么晚不回家,死哪里去了?也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在小区,一期别墅区,天龙一路,八号,你赶紧过来。”
“你在哪里干什么?”
“我抓了个野男人,不是你说的吗?马路上随便抓一个把自己嫁了。”
“孩子,强买强卖是非法的,你别乱来,我过来看看,别吃亏了咱。”
善良是善良者的坟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赵雅梅急匆匆的跑进来院子,把朱爱萍拉着跑进客厅,喊道:
“人呢?”
“楼上。”
赵雅梅拉着朱爱萍跑到楼上,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况天佑,喊道:
“你把他给杀了啊?人家不同意就算了,干嘛杀人啊?杀人要偿命的,赶紧打电话给你个伍局,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
“就是伍局送我来到。”
“啊!团伙作案,性质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杀人容易,尸体怎么处理比较难,不过对你来说,处理尸体还是比较容易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伍局有老婆孩子,你干嘛要当小三,杀人越货不能干,举头三尺有神明。”
“妈,妈妈,人家睡着了,没事,活着呢!不信你检查一下。”
朱爱萍拍拍害怕的妈妈。
赵雅梅半信半疑的蹲下抓住况天佑的手腕,然后探了探鼻息,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吓死妈妈了。
你别说这小伙子还挺帅,有这么大美女在前,还能睡着,说明也不行,怎么衣服都是湿透的,你拿水浇他没浇醒他?”
“别闹了,梦游淋雨了。”
“梦游?那你还不赶紧给他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我?”
“你也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身体了,还脸红害羞,赶紧,我下去熬点姜汤。”
朱爱萍看着妈妈下楼的背影,无奈的吐吐舌头,看看地下的况天佑,抱起来走进浴室,习惯的先打开浴缸喊热水,洗尸体都是这个流程,习惯了。
月光透过洗手间的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人只有对喜欢的东西,才会格外用心,所以态度就是答案。
朱爱萍认真给他洗头发,洗着洗着发现况天佑出现了生理反应。
朱爱萍没有声张硬生生的把他头发洗干净。陪着笑说道:
“那个晚上梦到自己杀人了,把尸体藏在了一个大水缸里。生怕被人发现尸体,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前去看一下。在梦里都快要崩溃了,打算去自首,结果被狗叫声给吵醒了。第二天晚上,又梦到有人无意间发现了尸体,全村人都去看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说什么,后来警察也来了。我就躲在一个角落里害怕的抽泣。这哭声吓到了熟睡的女儿,这才醒来。第三个晚上,我开着灯熬了一个晚上的夜……”
“害怕吗?不是你都有女儿了?”
况天佑闭着眼睛问道。
“什么时候醒的?”
“你扒我衣服的时候,我以为你要生米煮成熟饭。因为我没试过,就没敢睁开眼睛,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身体反应出卖了你,自己洗吧!”
“给我搓搓背吧!”
“好吧,我收费很贵的嗷…”
朱爱萍一把拉起来况天佑,开始给他搓背,不愧是法医,手法刁钻古怪,况天佑舒服的嗷嗷叫。
门外赵雅梅摇摇头,挑挑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很倾城,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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