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面那个女人,应该是她将信也拿走了。”
“谁?谁把东西拿走了?”凯尼斯这个时候已经穿戴好一切,忙问道。
于是哈丽莎将先前发生的一切说给凯尼斯,但稍微的省略了部分情节。
于是二人推开门,往楼下去了,还不到楼梯口处,便见到伊莉娜小心的上来,瞧见两人,放松的叹了口气。
随后用眼神示意两人,又转身回到先前耳朵房间。
进了房间,伊莉娜略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怎么面对这两人,略有些结巴的说道。
“实在是抱歉,有眼无珠,没认出公主大人您来。”说着取出信和钱袋,双手递了过来。
听着这话,哈丽莎明白了伊莉娜的恐惧,她是将自己错认成了希里娅公主。
“你看过那封信了?”哈丽莎问道。
“不敢,万万不敢啊。”说话间,眼里有些湿润,哈丽莎望着对方,心里想着。
若是再逼迫吓唬一下,怕是当场要哭起来赔罪啊,这一刻,突然有了些报复性的快感。
“你竟然还认得公主的徽记?”哈丽莎好奇的问道。
“不瞒您说,虽然我们这不算大,在王都更是不值一提,但也是招待过诸位大人的。”
说到这个,伊莉娜略有些骄傲。
凯尼斯不管这个,接过了伊莉娜手里的信和钱袋,将钱袋打开,掏出些银月币来,递给伊莉娜。
伊莉娜陪笑着,不愿接下。
“既然欠了你们的钱,这是你们应得的,就收下吧。”哈丽莎说道。
伊莉娜听见这话,低下头弯着腰接过凯尼斯递过来的钱。
随后恭敬地将两个人送出了雅萝蓝妓院,临别时刻,在哈丽莎不注意间,还不忘挑逗着凯尼斯。
远处广场上,人声喧嚣,熙熙攘攘来往着,远处厚重的城墙包裹着这一切。
“喏,钱给你。”凯尼斯将钱袋丢了过来,哈丽莎接过。
“不必,这钱是公主吩咐给你的,毕竟要乘船去破碎群岛,路上免不了一些花费。”
说着将钱袋又重新递给凯尼斯。
凯尼斯没有回话,只是将钱袋接过,挂在腰间的腰带上。
“你要准备动身了。”哈丽莎对凯尼斯说道。
“我知道,我马上就去。”凯尼斯答道。
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周遭人马杂沓,叫卖声,喊叫声,各种声音汇聚着喧哗。
“没想到,我还能被用的上,相较于上次,离别也似乎不算是那般难。”凯尼斯低语道。
哈丽莎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凯尼斯摇了摇头,没想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凯尼斯,保重,我回宫给公主汇报去了。”
“不会太久的,”凯尼斯笑着回道,“我会快些回来的,不拥抱一下吗?”
哈丽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凯尼斯。
凯尼斯用力的紧紧地抱着哈丽莎,低头在耳边说道:“保护好希里娅公主,替我问好,也说一声再见。”
哈丽莎答道:“好的。”
不甘寂寞的雪终于是从北方飘了过来,王城飘荡着点点寂寥的小雪花,此刻周边的喧嚣也暗沉了下去。。
于是两人分开,凯尼斯转身离去,留哈丽莎还独自站立在原地,被行人、马匹和雪花所包围着。
广场离远处的侍卫武器营不远,凯尼斯没有包裹,只是腰间佩戴的钱袋,胸前的信件,而现在,他要去取回他的武器。
而在距离这地方不远处,希里娅公主结束了神庙内的祈祷,由神庙人员护送着,乘坐着轿子,返回了王宫。
置身于这浩大的空寂的宫殿内,希里娅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她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好好的欣赏这里的一切。
她缓步漫步在这有些寂静的廊道,用手抚摸着洁白石砖,感受着其上那冰凉苍朴的气息。
在三楼的那座书房里,略有些破旧的陈腐气息的书架后面,已经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这房间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希里娅心里想着。
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望到那位于书架背后的腐植绿藓下的有些大的画像。
她过去翻开那略有些腐朽的书架,书架在晃动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若是此时有一股风,这书架怕是顷刻间便散倒在地上。
将那画像取出,用手帕擦拭干净,希里娅望着那画框里的人,眼角滑落下几滴泪珠。
她能够感受到那画像里的那双眼睛正盯着她看,她竭尽全力的想要让自己去忽视它,但实在是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本心。
那是她母亲的画像,在那右下角,还躺着尚在襁褓中的她。
此时此刻,她的身躯有些经不住的浑身颤抖着,终于是忍不住,轻声的哭诉着,眼睛凝望着那画中淡蓝色的双眼。
没过多久,她便从这其中缓了过来,略有些慌张的出了这间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房间内,收拾好情绪,换了衣服,端坐在桌前,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望着屋角的那株乌瘤木,那乌瘤木顶上,缺失了几株枝桠。
“沃火之神在上,亲爱的公主殿下,你给我的那个树枝真是好东西啊。”
阳台上,一位有着鲜艳红色头发的女士不知何时站立在了那里,身上宽大的红金色袍子,遮盖不住其内的丰韵。
呈现倒三角形的领口大敞开着,两座伟岸之间的沟壑清晰可见,有些淡黄的眼眸盯着公主和她背后的那株幼小的乌瘤木。
眼睛里透漏着痴狂和兴奋,嘴里止不住的低语祷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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