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兰满腹委屈,孩子跑丢了她急的都快死掉了,只恨不得一脑袋扎进池塘里算了。
现在看到王小欠好好地坐在那里,她实在是忍不住。
“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李金兰猩红的双眸注视下,王小欠底气不足的道歉,鼻音重的厉害,听在李金兰耳朵里,跟用针扎了一般。
李金兰紧绷了一路的情绪,就这么土崩瓦解,搂着王小欠哭的泣不成声。
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赵氏拿着钱回来了,外头的邻居们也散了。
她催促着李金兰,“怎么还哭?赶紧背好小欠,我借了辆骡板车,咱们现在就去县医院给小欠治胳膊!”
李金兰被这话打的惊疑不定,忙低头看向王小欠。
低声问,“小欠,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欠也觉得挺对不起妈妈的,继爷爷继奶奶总是跟妈妈不对付,她却主动来这里下跪。
她迅速麻利的跟妈妈说了来龙去脉,在李金兰巴掌又落下来之前,一头钻进了李金兰的怀里。
童音坚毅,“妈!我的胳膊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的胳膊能好,什么都不重要!”
李金兰久久没有说话,淡纹渐生的脸上,神情肃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外头赵氏的催促声传来,她才紧抿着唇背着王小欠往外走。
这时候的县人民医药,有两种接骨方式。
一种是中医凭着直觉和经验硬接,比较便宜,一种是拍片、打麻药、切开皮肉让西医接骨再缝合,打底都得四五百。
他们家没钱,只能选择中医硬接。
王小欠从小就不爱看书
还是上辈子斗音刷的多了,王小欠才知道,1999年,很多地方都实现了断层富裕,那奢靡的生活让王小欠屡屡咋舌。
北上广的社会上层人士,出国深造,住的是高楼大厦,空调电视洗碗机等等电器,家家户户都用得起。
南方城市,也已经开启了进厂打工的热潮,哪怕是村里的村民们,也都通过经商,打开市场和局面,早早成了富豪。
他们住在太行山脚下,消息闭塞,生活落后,只能一步步探索着发展,一点点从吃不饱饭的境地,一年一个脚印的走向小康。
上辈子的王小欠,被放羊的老登生生扭断了骨头,被送到医院后,又要被医生轮换着摸骨接骨。
她痛的哭爹喊娘,咒天咒地,腿脚都被按着还是打滚挣扎。
喊的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倒了,醒来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这辈子,她没有经历放羊老登的折磨,同样的手术台,同样的医生,她咬着一块毛巾,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一声。
虽然最后还是痛的晕过去了,但醒来后,妈妈第一时间就抱住了她,还说,手术只用了一个小时,医生保证一定能痊愈。
比上辈子的四个小时,整整缩短了三个小时!
她高兴的直接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像是将两辈子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变了,这辈子真的变了!
她的胳膊仍旧是弯曲着,外头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吊了绳子放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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