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来两天时间的冯唐汉,早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包括各个罪犯的口供,他们藏匿起来的金钱位置等等信息。
就等着朱樉到场,来做最后的审判。
“殿下,你说的高台已经搭建好了。”
冯唐汉带着一大群身穿蓝黑色制服的调查员,站在煤矿场的门口,恭迎朱樉的到来。
“你先去通知矿上的所有人,都到高台附近集合。”
朱樉将李俨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后,对冯唐汉道:“然后将那几个犯人,也都押到高台上去。”
李俨又是一阵咳嗽,过了一会才稍稍好些,低声在朱樉身边说道:
“殿下是想要公审他们吗?”
公开审判这一招,朱樉不是第一次做了。
早在当年蓝田血夜,清洗意图谋逆的宋家时,朱樉就用过这一招。
只不过当时朱樉这么做,是因为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人力,来慢慢对宋家犯下的罪孽进行甄别。
当时诸多世家都在盯着自己,必须要以霹雳手段来清扫。
而这一次情况却是相反。
公开审判是为了震慑众人,用他们血淋淋的例子,来告诫后来者,突破底线的下场。
让他们在想要因为钱财铤而走险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能否逃脱追捕。
真正拿到那笔钱,逍遥快活。
高台建设在煤矿的广场上,地上都是用水泥抹出来,能够同时容纳上万人同时在场。
冯唐汉派人协助煤矿上的管理人员,将所有人都聚集到高台附近。
人潮慢慢涌向广场,各个矿井班组走在一起,排成长列。
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秦王殿下,会怎么处置那几个犯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嘈杂无比的噪音。
直到朱樉迈着四方步,出现在高台之上。
台下的人们,才缓缓停下了说话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安静。
渭南煤矿作为秦王府中重要的矿场。
矿上的工人们,全都接受过军事化训练。
即使朱樉没有刻意要求他们,在这里排列整齐。
他们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按照自己平日里的队列,自发站好。
“诸位!”
朱樉的声音不大,不足以让在场上万人都听到。
好在场上还有几个大嗓门士兵,专门讲朱樉说的内容传播出去。
“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
“这段时间,矿上出了不少的矿难!”
“而且每次矿难都死了人!”
“原先大家都以为是风水不好,或是安全管理不到位!”
“但是调查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为了些许银两,肆意杀人制造矿难!”
“导致我们失去了许多的工友!也减产了许多的煤炭!!”
“你们说!我们能轻易饶了他们吗!!!”
朱樉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咆哮而出。
高台下的民众们,也被朱樉带动了情绪。
纷纷愤怒高声呼喊道:
“绝不轻饶!!!”
“杀了他们!!!”
“不能饶了他们!!!”
眼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成,朱樉摆一摆手,让冯唐汉将几个犯人都带上来。
几个犯人,在台下已经见识到了上万人喷薄而出的怒火,早已经吓得大惊失色,两股战战。
他们敢在矿井下杀人,自然不是怯懦之辈。
放在乱世,也是敢于上山落草劫道的悍匪之流。
但是面对人山人海一样的杀意,就算是杀人盈野的刽子手,都会被吓破胆。
更别提他们这些只敢偷偷摸摸杀人的人。
几个人都被反绑着手,推搡着跪倒在高台之上。
全身上下抖个不停,有两个人裤子下方都出现了水渍。
望着台下一张张愤怒到极点的面孔,他们生怕秦王将他们扔到台底下。
那他们怕是连一块完整的肉块都不会找到,会被暴怒的矿工们,撕成碎片。
“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朱樉转过身,俯瞰这群畜生不如的犯人,他的神情冷漠,好似在看一群死人。
大雪过后,冰冷的阳光洒在他身后,将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殿...殿...殿下!”
犯人已经害怕到极点,连话都说不清楚。
“饶命!饶命!”
“求您饶我一命!”
朱樉仿佛听到了冷笑话一样,不可思议道:
“当初那些被你们杀死在井下的工人,他们也是这么求你们,你们有饶过他们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就当这是你的遗言了!”
说罢,转身面对台下成千上万高声喊道:
“此几人,蓄意杀人!谋财害命!不择手段!罪大恶极!”
“本王宣布,判处他们车裂之刑!”
此话一出,台下立马高呼。
“车裂!”
“车裂!”
“车裂!”
工人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车裂他们的景象。
朱樉早已经让冯唐汉做好了准备。
五匹军中烈马,早就在一旁不停打着响鼻,刨着地面。
一根根绳索,快速套上犯人的四肢和头颅,确保即使用力拖拽也不会拽坏。
“行刑!”
一声令下。
五匹高头大马,昂起脖子,鬃毛高高扬起,奋力向远处跑去。
犯人的胳膊、腿,都会奋力扯下,喷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脖子的颈椎骨更硬一些,那匹马费了不少劲,才将它扯下。
脖颈中的血液,好像喷泉一样,喷洒在雪地之上,溅落的血液好似一朵朵梅花绽放。
“好!”
围观的工人们,发出一声声叫好声。
只有远处看着的李俨,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
秦王殿下确实会收买人心。
如此一遭下来,煤矿中的这上万人,每个都会为他卖命。
全都会成为最好的兵源。
但是朝廷那边的发难,恐怕会来的更早一些。
天空中又飘起一朵朵雪花,李俨伸出掌心,感受了下关中的雪。
江南如今又是怎样呢?
他愣愣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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