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见拓跋绍被关入囚车游街,宇文镇宓便将宇文昌捆了起来;见内侍官把拓跋绍吊入井中,他便命仆人把宇文昌带到水井旁边,绑在木桩上用皮鞭抽打。
老狐狸没让宇文日去,他担心那冒失鬼会打死二郎。
见皇帝驾到,宇文镇宓便夺过皮鞭,自己亲自惩罚儿子,而且力度醇厚,宇文昌的身上已是一道道血印。已到了关键时刻,不见点血怎能蒙混过关。
为了演得更为逼真,更为了保住儿子小命,宇文镇宓一边抽打,还一边痛骂:“你这个不忠的臣子,为何不拦住清河王,让他酿成如此大错,陷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圣上痛失皇子,我这个做臣子的也有不谏之过,这是对圣上不忠啊!你陷为父于不忠,这就是不孝。你不忠不孝,我留你何用,我打死你,打死你—”
当然,下人也闻过不少狐狸味,自然要配合宇文镇宓演戏。他们抢过皮鞭,喊叫着:“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公子可就没命了。”
宇文镇宓绝不停手,闷哼道:“这个不忠不孝的兔崽子,死了也倒好,我宇文家也落得个清净!”
那一边,拓跋珪的戏演得极为成功,落幕后便饶有兴致地看起了宇文家的戏。他很是气愤,宇文镇宓还真是一条老狐狸,竟把儿子摘得一干二净,自己还落得个忠臣的美誉。
他倒也在心里佩服宇文镇宓,觉得这老家伙比自己狠绝,对儿子还真敢下死手。
不过,他觉得宇文家的仆人还有欠缺,时机拿捏得不好,戏演得也太过生硬,与他的那些内侍官没法比。
儿子已缓过神来,大戏便可落幕了。拓跋珪朝宇文镇宓喊道:“宇文爱卿,罢了,罢了。满城百姓已赦免我儿,你儿本无大罪,不必再打了,省些气力去安抚死者家属吧!”
宇文镇宓一听,险些气炸了心肺:怎么,你儿子闯祸,竟然要我出钱去打点?合计这搞来搞去,还是要我儿来承担罪责啊!你个万年的乌龟,皇家的气度何在?
但他也只能在心里痛快痛快,嘴上怎敢有半句怨言,随即叩首道:“陛下请放心,微臣一定代清河王把事情办得妥帖。”
这不,老狐狸一句话,便又把罪责还了回去。
在几千人的观瞻下,两出戏合成一出,最终落下帷幕。
众人不声不语离开,他们或许不知这是在演戏,或许也看得出来,但对各种细节却懵懵懂懂。
宇文府最后花费两千金平息了此事,一命一千金,在这人命比草芥贱的乱世,这个价码确实很厚道。
若拓跋绍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找个僻静之地行凶,这两千金定可免掉,平城百姓也没有机会观看这场大戏。
看到拓跋绍的惨状,拓跋珪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儿子可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肉。
拓跋绍为何深得父皇宠爱?这还要从他的母亲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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