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宇文镇宓瞪了他一眼,说道:“无教养!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宇文昌看着父亲,一呲牙,便晃晃悠悠走出堂外。

宇文日无奈地看了元同一眼,转而对父亲说:“父亲,你就这样放任他整日跟着拓跋绍厮混?那拓跋绍暴虐无度、恶贯满盈,整日领着一群贵族公子在城内作恶。二郎跟着他会有什么好结果?”

“哼!你当年不也如此吗?长大了总会改的。他拓跋绍再恶贯满盈,也是皇帝的儿子,一样可以继承皇位。二郎还懂得未雨绸缪,这一点要强过你。为父跟你说过多次,要与齐王交好,你就是听不进去。”

“这齐王为人怯怯懦懦,我不甚喜欢,况且他年纪尚小,与其交好也为时尚早。如今圣上正值壮年,传位也是几十年后的事。父亲此刻就这么心急,下手也太早了吧?”

“你呀!为父说什么,你都置若罔闻。齐王怯懦与否,这是你能评价的吗,是你能选择的吗?圣上的众皇子中,只有齐王和清河王二人年长些,且都已封王,未来的太子必出自此二人。

你要有觉悟,要提前布局,这样才能在日后的朝堂争夺中占得先机。你为何就是油盐不进呢?”

“我的觉悟就是对圣上忠诚,我的布局就是不断提升宇文军的战力,我的先机便是战功。有了这些,谁也别想扳倒我。”

“唉!唉!”宇文镇宓不停地摇头叹着,之后无奈地看了元同一眼。

元同知道,宇文大人在向自己求助,随即说道:“铁兄,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我虽然不懂得朝堂,但其生存机理却简单易懂。

行走朝堂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朝堂中不仅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在向前走,而你却止步不前,那便是后退,他人大步快跑,而你却闲庭信步,其实也是后退。

走得快者便能占领先机,这便是政治资本,有助他在日后的争夺中胜出。大人所说的提前布局,道理便在于此。”

“哎!一语道破天机!大郎,你可懂得?”宇文镇宓看着儿子,眉宇间有着些许得意,但儿子却愣愣地看着他。

元同继续,“但与皇子结交是一把多刃剑。你不知哪个皇子最终会走向皇位,也不知他何时能继位。

众子夺嫡,与其交好者必然会深陷其中,究竟会遇到什么凶险,就未尝可知了。

如果皇子野心过大,早早就结交大臣,培植自己的势力,不但会遭致其他皇子的攻击,可能还会触发皇帝的戒心。

如果有人拱火,让皇帝感觉这个皇子已威胁到他的皇位,那么血雨腥风就在所难免了,凡与其走动甚密者,皆不会有好下场。

由此看来,铁兄只对皇帝忠诚,未尝不是一个好策略。”

宇文日听闻,那是一个高兴,“如此看来,徐生是赞同我的做法了!哈哈哈!”

“并非如此!凡事有利有弊,你只对皇帝忠诚,而冷落一众皇子,他日的继位者也必将冷落你。你没有先机,自然不能获益。

另外,你想靠着战功让皇帝离不开你,让整个朝堂离不开你,此举也有大不妥。你战功越多,皇帝越是信任你,危险离你就越近。

我想,大人应该给你讲过其中利弊吧!”

“是的,父亲讲过,但我总认为有些危言耸听。”

“铁兄之所以有如此感觉,是因为你还没有感受到朝堂的压力。铁兄以为,朝堂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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