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敬明望着一脸热切的柳丹生,身子一僵,露出了为难之色。

“柳大人,非是敬明不愿相助,只是宗门前辈行踪飘忽不定,加上我剑宗子弟并不借助宗门之名行事,实在是难以联系到他们。”

柳丹生眼里闪过一抹失望,若是能得到蜀地剑仙的相助,这群贼寇不足为虑。

可蜀地剑仙过不来,那么这群贼寇倒是成了大患。

澹台敬明也知这位郡守的难处,继续说道:“柳大人,何须如此忧虑,敬明虽不才可亦是鬼仙,加上你儒家手段,又何惧这些贼寇?”

“二位实属不知,这群贼寇也并非常人呐”,柳丹生叹了口气,邀请二人一同坐下,“那日我在城头见这群贼寇训练有素来去自如,便知其中必有兵家扶持。待到第二日众匪前来叫嚣,再一看,果不其然,人群中藏着一位面方耳大,威风凛凛的人。说来也不怕二位笑话,那人叫成良,原是西城人士,早年参过军是个刺头,后因断了一臂从沙场上退下来,又得罪了当地士族,刺配为奴,如今天下战火纷纷,也不知他是用何等手段逃出虎口,聚啸山林。这人早年间在军伍中颇受重用,因此习得一身好兵法,勉强算是兵家之人。”

说到这里,柳丹生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儒门不同于道门和佛教,这两者多是隐于江湖,少问世事。我儒门除却四大书院的一些先生以外,多是在朝堂上述职,因此难免会和兵家起争斗。

自古将相难合,我儒门浩然正气虽为堂皇之气,光明磊落,足以镇压任何心怀不轨之敌。可兵家弟子主杀伐,一颗攻伐之心恰好克制浩然正气,又有其他鬼仙境的贼寇相助,你我二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澹台敬明未吭一声,兵家的手段他早在靖翎关时便见识过,不管是孟锡还是董武,一颗攻伐之心坚定无比,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怕是不会这么轻易陨落。

就算是他蜀地剑修同样主攻伐,也不敢自大到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下兵家之人,更何况那群贼寇手下喽啰众多,说不准就能用出军阵。

可眼下抚风县被围,待到山穷水尽时贼寇一样会攻城,加上三清山百家论道即将开始,难道他和姜云升就要被困在此地,不能出去?

柳丹生见二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未出言打扰,早在群寇有围城迹象时,他便派人前去锦官城知会了州牧大人,请他派兵相助,可得到的回应是镇守使麾下兵马尚且未归,让他多撑一些时日,让他颇为无奈。

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却是不知在抚风县十里开外,群寇却是遇上了大麻烦。

成良双眼微眯的看着来人,不过是一个背着残破盒子的老头,身形消瘦,毫无气势,可老头的一双眼睛格外犀利,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直将他看的浑身难受。

这些天里,群寇吃喝住都在一起,彼此间的感情促进不少,甚至前几日就歃血为盟,以兄弟相论了。

此刻面对着独自走来的老头,他们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更有胆大者时不时调笑两声,言语里尽是羞辱。

老人并未看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这小子惹事的功夫不亚于当年的刘家小子啊,要不是因为他是姜家后人,老夫定然不会收他为弟子,如今秩序崩塌,世道将乱,也不知是祸是福啊!”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最前面的马匪才能听清楚。

马匪们浑然未将老人的话放在心上,又是什么弟子,又是什么姜家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这老头是什么绝世大高手呢。

“老头,你也知道世道将乱,还背着个坟墓出来,可是知自己大限将至,出来讹人了?”

“哈哈哈,兄弟,你这话说的倒有些过了,说不定里面装的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姑娘,老东西偷人呢!”

“咦,看不出来,身子骨这么弱还长枪不倒,还真要好好请教一下了!”

兴是老人不搭理他们,在这群马匪喽啰眼里便是怕了,话语愈发无所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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