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皎皎,夜风凄冷。却带着一抹渗人的猩红之色。
姜云升神色疲倦的穿梭在战场边缘,他不明白这场厮杀还要持续多久。
诸侯与董武的纷争,说到底不过是权势之争,为何要让一群护国之士分个你死我活?
姜云升想不明白,只觉得莫名的劳累,手中的剑也迟缓下来,这种举动在战场上无疑是致命的。
就在姜云升恍惚之间,数名干掉对手的虎贲兵卒纷纷盯上了他,提着长枪悄溜溜的凑近身前,姜云升却是丝毫未曾察觉。
这十来名兵士眼中闪过一抹凶戾,瞅准时机对着姜云升一枪刺去。
明晃晃的银光射入姜云升眼里,当他回过神时,十几杆长枪距离他的胸口只有一拳距离,眼看即将刺入他的身体之时,姜云升瞬间提剑横在胸前,挡住前方的几杆长枪,随后双脚用力一踩,在空中转了几圈,剑影画圈将其他三面的攻势也尽皆挡下。
可他只是险之又险的必过这一剑,并未击退十几位兵卒,他们收回往天空上扬的长枪当头砸来!
只见那一杆杆长枪便如那破苞盛放的花朵,舞在头上,与那圆月遥遥呼应。
姜云升抬头一望,竟不知夜空中何时出现了第二轮玉镜,照的他睁不开双眼,只得下意识的举起迎击。
而后,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响起,姜云升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震的双臂发麻,手中青锋都有些握不稳,膝盖一曲,径直的朝地面亲去。
姜云升知晓若是自己倒地不起必然会被这些虎贲兵卒击杀,面色通红的咬牙力挺着,放在后方的左脚往地面上那么一跺,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反压着圆月上升。
这些西北虎贲心中吃惊,不敢大意,连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再度镇压而下。
姜云升暗自叫苦不迭,只怪自己走神被人抓住了机会,怨恨不得他人。
正思索破局之机时,又一道飞剑凌空飞来,绕着这些西北虎贲脖颈处转了个圈,顷刻间血涌如柱,十几个大好头颅就这么飞了出去。
姜云升回神望去,澹台敬明正在不远处不苟言笑的看着他。姜云升就知道,这位大师兄又要开始说教了。
“小师弟,与敌对擂乃是大忌,师兄知你下不去手,我亦是如此。可刀剑无眼,你若是留情死的只会是你。”
“知道了,师兄。”
姜云升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无心再战,索性随着澹台敬明退出了战场。
澹台敬明望着自己这位小师弟,微微一叹却是没有再进行任何说教,收剑入鞘后,他藏起了自己那微微发软的手。
何止是姜云升想不明白,就连他也不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只为了争夺一个帝位,便要让无数将士送死,这江山真的要比万千生命重要?
澹台敬明心中微叹一声,他找不到出剑的意义。
若是敌军是一些十恶不赦、坏事作尽的恶人,他大可凭借三尺青锋将敌军全部歼灭。
可问题是,这些将士卸了战铠,也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
他们也有妻儿老小在等待他们回家,面对这样一群人,澹台敬明下不去手。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刚刚年满十九岁的青年,又从未涉世,哪如一众诸侯那般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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