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闻言先微微一倾身以示恭敬,随后正了正身姿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所说要事与太平道有关。”
沮授闻言双眼微眯,心下迅速思量了一番后缓缓道:“且说来听听。”
张齐说道:“不知沮君对这太平道了解多少?”
沮授思忖片刻后答道:“据我所知,这太平道乃是巨鹿人张角所立,其下弟子众多,教众分布广泛,布道时常施仁惠,不收钱财,于民间多有恩义。”
张齐闻言郑重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如今魏郡上下信其道者十之二三,试问,这些人若聚在一起该有多大势力?”
沮授一面听张齐说话,一面认真思考着,听罢疑问道:“你是说这些人当中有心怀不轨之人?”
张齐沉着回道:“不瞒沮君,在下认为,张角就是这心怀不轨之人!”
沮授闻言一怔,眉头紧锁,随后神情严肃目光灼灼盯着张齐问道:“公子何出此言?可有实据?!”
任谁都能听明白张齐言中之意。
这张角若真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天下各郡跟随者该不知凡几,不得不防,毕竟在六年前这太平道就有过一次叛乱,当时规模尚小,也不是张角亲在带领,因此当今天子并没有彻查太平道。当年又恰逢天子改元,大赦天下,这次叛乱在平定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此刻再次听说太平道不安分守己,实在是个可怕的信息,令沮授不得不慎重考究其中的真实性,故而才向张齐索问证据。
只听张齐淡淡答道:“未有。”
沮授闻言又是一怔,随即问道:“既如此,公子又何来此说?”
张齐从容回道:“在下此说从何处而来,沮君不必深究,此番,在下愿与沮君作一赌约,不知沮君可有兴趣?”
沮授一时不解,静静看着眼前跪坐着的张齐,心道:“观此人言行举止颇有礼数,也曾听闻,近来魏郡各庄园收拢流民一事就是这位张家二子率先发起,凡此种种来看,应不是一介信口胡诌之徒,他如今既认定张角有问题,那我便绝不能托大,且再听听对方要说些什么。”
心中一阵思忖后,沮授开口道:“是何赌约,且说来听听。”
张齐将思绪稍加整理后,说道:“依在下之前所言,张角一党终会发起叛乱,若真如此,以其深植民间的势力,迅速便能将动乱蔓延至天下各个郡县,可想而知,那些反应不及的郡县官府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沮授听完深吸一口凉气,头脑中迅速思索着应对的办法,甚至一时间都忘了这仅仅是目前张齐的一个假设。
看着沮授一脸思索的样子,张齐知道,这位历史上的顶级谋士也已经意识到了太平道的危害性,于是接着说道:“在下这个赌约很简单,若太平道当真起事,在此之前也不需沮君做些什么,只需届时沮君能代表官府出面,提前清剿城内谋逆贼人,如此,方能保城池不失,邺县无恙,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大事。至于如何找到城中隐藏的太平道反贼势力,这个全权教给在下即可。”
看着眼前这位十六七岁的未冠少年,面对如此大事,言谈举止间仍一副沉稳镇定、自信从容的样子,沮授纵是自认为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心中赞赏,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我有一事不解,请公子替我解惑。”
张齐恭敬回道:“沮君请讲。”
沮授想了想说道:“收捕贼人一事,本该是各督邮、县尉之责,公子为何会找到我这里?”
张齐微笑回道:“先生大才,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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