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吹过,稻田沙沙作响,稻香顺着风飘到一个小院里。

小院里,一只夏禅时断时续地鸣叫着,夏蝉心里很不爽,因为院里吵闹的几人惊扰了他的春梦。

它恶狠狠地盯着几人,想扯开翅膀,发出最猛烈的警告,但却怕那个瘦猴过来像上次一样把它捉了,所以夏禅只敢在柳树上断断续续的小声嘟囔着。

小院里两个少年,一个面容坚毅,身形干瘦;一个虎头虎脑,身材高大壮硕。

干瘦少年名叫江燃,十二年前,还在襁褓之中就被人遗弃在江边,是一个名叫江石的健壮中年人捡到了他。

那时正值冬春交替,习习微风,远山如画,夕阳西下之时,那时即将消失的夕阳好像特别热烈,天空中彤云密布,江水被染得浮翠流丹,好似燃烧起来一般,便将他取名为“江燃”。

壮硕少年名叫云天野,生得是天庭饱满,浓眉大眼,但右半边脸及右手手背皆为淡褐色,像是不小心掉进了墨池,浸没了墨汁却没有洗干净一般,对外称这是生来就有的胎记。

其实这是三岁那年,他在院子里玩耍时,一道天雷照顶劈下所致。那时右脸、右臂、后背与前胸皆是血淋淋一片,没想到福大命大,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就又能乱蹦乱跳。

此刻二人在一位武师模样的老头手下,正练着拳脚。

壮硕的云天野体型高大,气力充足,但奈何天气炎热,旁边的柳树下又摆着西瓜,让他心不在焉,打出的拳也软绵无力。

旁边的江燃也燥热难耐,他能明显感觉到发烫的脸颊和额头,还有那积压在胸腔里的热气,他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挺直腰杆,认真的练习着一招一式。

武师手中的细棍还是会隔着浸透了汗水的衣服抽在他们身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过了半个时辰,柳树阴凉处传来声音:“李师傅,别盯得那么紧,你也累了,过来喝口茶吧。”

随着两声脆响,李师傅在江燃和云天野背上各抽了一下,疼得两人龇牙咧嘴,这算是可以休息的信号,美其名曰:锻炼筋骨,磨练皮肉。

江燃长长的吐出一口热气,脱掉身上短衫,活动着臂膀走向柳树下的石桌。

柳树下有四个人,分别是正大口吃着西瓜的云天野、云天野的父亲云安平、武师李师傅。

还有一人躺在柳树下的摇椅上,是一位面容枯败的老人,他正是江燃的父亲,他就是给了江燃第二次生命的人:江石。

江石和云安平是夏国军队两个百夫长,战时受了伤,不得不离开军队,来到这豆兰城安定下来。

二人年纪相仿,云安平中年相貌,身材高大富实,中气十足,但江石却神思虚弱,形如耄耋,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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