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我又不是害你。”元世昌再一次将手杖向地面一杵,银器碰撞木质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虽然……但是刚才那一下子是真疼啊。”元启嘟囔着,揉了揉自己已经复位的小腿,虽然仍是断的,但骨面断裂处已经复合再一起,只要养两天就能好。
元世昌回头看向站在门帘旁边的少年,开口“祁予安,给你姐姐整上夹板。”
祁予安点点头,掀开帘子走向内室。
听到这个名字,元启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按时间线来讲,这是爷爷两年前招来的童工,一个父母双亡,也无妹无房的男孩。
虽然他美其名曰收养,还给他改了名字,但明明就是收了个免费的童工,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啊——元世昌。
祁予安这个名字也够随意的,把她的名字倒过来就变成一个新名字。
爷爷已经收养他两年了,但元启不怎么来店里,爷爷也从来没带他去过山上,他俩见面次数一个手都能数过来,所以元启对他没什么印象。
祁予安掀开门帘,拿着医药盒从内室走过来,元启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他,但他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
他走到元启身边蹲下,轻声说
“姐姐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疼。”
元启仍是默默盯着他,并没应答他的话。刚才趴在雪地里没仔细看他,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看。
身下这个少年留着长到肩膀的头发,顺直的长发随着少年的动作轻轻摆动,他身着淡绿色的对襟长袍,纤细的胳膊上带着层层叠叠的珠串,透过清透的袖子显得格外白皙。
刚才他在雪地背元启的时候穿的中式黑色长衫染上了血污,刚才去屋内叫爷爷的时候已经换了下来。
元启心里乐了,这小帅哥还挺爱美的。
祁予安毫无芥蒂地单膝跪地,用手将元启遍布污泥的靴子脱下,将她的裤子从膝盖处剪开,扯下,然后将元启的脚放在自己跪着的膝盖上,在她小腿断骨处夹上夹板,最后仔细地系上医用绷带。
他全程一直低着头,没有一次抬头。
元启全程一直在注视他的动作,无论他是轻柔还是用力,她都未发出一丝声音。
两人都没显露一丝情绪。
直到祁予安为绷带打上最后的结,他才抬起头看向元启。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注视着对方,持续了有七八秒,最后元启没忍住假笑了一下,灿灿地收回了自己的腿,用手拍了拍祁予安的肩膀,笑着说谢谢了弟弟。
元启将视线移向爷爷的方向,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开口说
“爷爷,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找你。”
“嗯,我知道。”
元启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爷爷并没有看她,爷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棂前方,任凭清晨的北风吹起他的风衣。
“那只鸟,我知道他。”爷爷提起手杖,指向不远处在两个居民楼的缝隙间跳来跳去以自娱自乐的傻鸟。
元启大脑瞬时空白,但又觉得一切逐渐合理了起来,一些她曾经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现在都清晰的浮现在她大脑中。
为什么爷爷的面容二十年未曾改变,为什么末世降临后他仿佛从人世间灰飞烟灭,很明显,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知道今天是异化之日?”
元启怔怔地看着爷爷喃喃道。
“嗯。”
元世昌转过身来走近元启。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轮回四次了,所以不出意外,这也是你的第四次。”
元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怔怔的看着爷爷,然后楞楞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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