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玄关后面躲着两个佣人,竖起耳朵,探头往大厅那边瞧,可惜里面的对话声太小,根本听不清在讲什么。

只能看到薛青脸色很差,坐在老爷子身旁,听一句脸黑一度,端着十分钟前送去的茶,一口没喝。

后来她长叹一声,抿了口茶,到嘴发现茶水已凉,随即喊人换茶。

躲在角落的佣人赶忙跑到大厅烹茶,趁机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爸,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执着于秦鸢当顾家媳妇,比她出身好、才华好的名媛多的是,阿时就算真……真身体不行,也不愁娶老婆啊。”

再一想到,顾家私下的产业要让那个女人参与,薛青更加无法理解。

佣人埋头倒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眼神偷偷看向主位上沉稳松弛的老人。

顾圣堂深吸一口烟,将剩余半截烟蒂按在烟灰缸,端起一杯新茶,吹了吹,细细品尝。

与他的气定神闲相比,急性子的薛青快憋坏了。

妇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结果,忘了是刚倒的热茶。

“噗——”

茶杯脱手,碎了一地,佣人吓得赶忙去厨房拿工具收拾。

薛青伸着舌头用手扇风,烫得龇牙咧嘴。

“哎呀呀~你说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毛躁性子。”顾老爷子看着她直摇头,“严重吗?要不去喝口冰水?”

这个儿媳心倒是不坏,就是脑子和嘴巴没一个好的。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薛青可能还是温柔和善的性子吧?

哎——

薛青舌头发麻,依旧抓着老问题不放。

顾圣堂无奈,放下茶杯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秦鸢的眼睛,神似那个女人,所以才对她格外仇视?”

“可小瑾的眼睛和秦鸢如出一辙,也没见你讨厌小瑾啊?”

薛青一愣,眼神四处闪躲,双手狠狠抓着旁边的软垫,硬生生地说:“没有。”

怕老爷子不信,她管理了一下表情,补充道:

“秦鸢每次出去就让顾家丢一次脸,衣帽间明明那么多好服饰,她还是穿着发旧的衣服,让外人背地里说顾家虐待她。”

“还有前年生辰,她送我一条金手链,我戴出去参加姐妹聚会,被人意外撒上了点水,没多久就掉色了,让人平白看笑话。”

“阿时每年都给她一张卡,我不信她没钱。不想送可以不送,送一个假的故意让我出丑。”

“呵,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人。”

薛青抱怨完又喝了一大杯茶。

回顾之前秦鸢娘家闹出来的事,顾圣堂拨弄着腕上的珠子,陷入沉默。

许久,寂静的客厅里再次响起老人浑厚的嗓音。

“以前的事暂且不提,阿时的身体才是现下最要紧的事。”

“这三年他不是出差,就是住在公寓,现在好不容易搬回来,说明他想好好经营这个家了。”

薛青质疑道:“是吗?”

说起这个,顾圣堂瞬间来了精神,把今早发生的事加工了一下告诉她。

没想到,薛青激动地站起来,“你说阿时亲了她?不可能!”

儿子搬回家,她自然开心,勉强忍下与秦鸢的针锋相对。

但顾雲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秦鸢这种事,她绝不相信。

吃瓜佣人热心地想告诉薛青,“其实少爷当时……”

“咳!”

话没说完,老爷子一记眼刀甩过来,警告意味很重。

佣人了然,闭上嘴匆匆跑开。

薛青还想仔细询问一番,身后忽而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亲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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