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半个月的时间,南宫温宁到了北境。
北境风沙连绵,总有黄雾蒙蒙之感。城墙高低错落,断壁残垣间偶尔几株小草从缝中破土而出,被狂风吹得有些歪。
南宫温宁原本细嫩的小脸上也开始有了淡淡的干纹,双颊爬上淡淡的粉红。
她躲在马车里乐得清闲,正淡定地喝茶,好像不关注外面的任何事情。
马车悠悠前行,安逸得竟让她有了困意。
忽然,马车骤然一晃,南宫温宁整个人冷不丁地往前一撞,手里的兰花陶瓷杯连带着茶水掉落在地。
外面漫天风沙,一阵呼哨声,马蹄踏空的震颤声交织在一起。
恍然还有刀剑劈里啪啦的声音。
南宫温宁眉头一皱,她的眼神冷漠无比,犹如冬日的寒冰,瞬间警惕起来。
她没有说话,徒手撕开窗边缝死的纱帘,把藏在手臂下的那把锋利的匕首拔了出来。
夏雨探过头来,风沙迷了她的眼睛,绾上去的头发糊了一脸。
“郡主,看穿衣打扮,应该是藏匿在大晟的草原人,这里地处偏远,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
夏雨嘴巴张的很小,说完后立刻闭上了。
外面的风沙呼呼的吹,风声在山石之间发出刺耳又狭长的哨音。
“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南宫温宁面色冷冽,看向分散开的草原人和司鸣翊的人。
两拨人开始混战。
北境人踏马而来,占据了高度优势,好在司鸣翊给的人武功还算高,再怎样也没有落了下风。
混战持续很久,直到外面只剩下渐渐停息的风声。
南宫温宁一把拽开门帘,眸色冷然,周身带着一股森寒的肃杀之气。
夏雨伸出手来,南宫温宁一把握住夏雨的手腕,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后居高临下的地睨着那些人。
她随意地微微敛眸,浑身散发出一股睥睨众生的王者之气。
南宫温宁眯了眯眼,战斗惨烈不已,最后只活着的司鸣翊的几个人,浑身浴血。
她目不斜视,冷声质问道:“夏雨,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
一句话,夏雨瞬间明白过来。
她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司鸣翊的人全给抹了脖子。
出其不意,才能达到效果。
南宫温宁冷哼一声,勾唇一笑。
是的,她说的一个不留,是杀了司鸣翊的人,和草原人。
替别人干事的人,不必留着。
“哈哈哈哈!好魄力!岂知就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个猎人在呢!”
远处声音爽朗清脆,悦耳无比,在空气中回荡。
南宫温宁听到震天响的马蹄声,还有草原人独有的豪迈的调笑声混杂在一起。
那双坚定的眸子里只闪过一丝怪异,很快恢复正常。
待得那人策马奔来,在南宫温宁身边将马勒停。马蹄高高翘起,又啪嗒一下稳稳落在地上。
少年身披西北极其稀有的墨狐大氅,犹如一抹冬日暖阳,浑身透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对上少年那双晶透的蓝瞳,南宫温宁淡定地收起匕首,笑道:“领鹰王子,你怎得来了大晟境内,不怕像你父汗一般,被打得鼻青脸肿贻笑大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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