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说点别的！”
“嗯。”
“嘶……你来试试吧——哎？怎么？”
“你自己弄吧，我上厕所去了。”
“嗯……”
好久以后，新人才来。
“回来啦？”
“嗯。”新人身上一股烟味。
“唔……”若缘捏紧鼻子，他讨厌烟。
快下班了，新人一掐表：
“我先走啦。”
经理推门而入，说：
“若缘，这些东西你处理一下。”
“不是，我这一天东西都弄不过来……”
“不是给了你个新人帮你吗？”
“他……啥都不会！”
“反正你干了，干完下班。”
“这……”
若缘咬着牙加班到很晚，一连好几天。
发工资的日子到了，他非但没拿到奖金和加班费，还被恶意扣工资。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若缘生气了。
“公司经济不景气嘛。”经理说。
“那你说经济稳中向好……”
“别缠着了。”
“加班费，奖金，还有，干嘛扣我工资。”
“别说了。”
“不是你……”若缘死缠烂打，缠进电梯。
“唉，就看在你平时低调的份上……”经理环顾四周，“没人了，告诉你吧。”
“嗯？”
“你那奖金，八成是让你那管理员给你那新人了。加班费的话……我也难讨，我的钱也难拿。”
“你是经理呀。”
“经济不景气，我上面也压着人。公司里有些碰不得的，得先给他们弄好了。”
“你是经理啊。”
“真的不行，外包项目也得给地主老财好处，陆军那些官老爷都盯着我们库里的钱。”
“这……”若缘明白自己要不到钱了，“那……对不起了。”
他走出电梯，经理看着他。
“切！”经理轻蔑地哼一声，“小样儿。”
若缘在公司里被欺压到跳槽，换了个国企。
“这回总好了吧……”他想。
这天，他接了个单子。
老板说：
“干好了，好好掐预算。”
“保证。”
若缘能力出色，而且肯吃苦。项目干完，赚了好多钱。
“我怎么样？”他问。
老板眉头紧锁，说：
“你这业绩不达标啊。”
“什么啊？我赚了多了去了，别人干这个还亏了！”
“该拿到钱的没拿到钱！你被解雇了！”
“不是，钱都给咱们企业啦！”
“你就是涉世未深啊，我保不了你。”
“不带这么玩的啊！”
若缘被赶出企业，心灰意冷。
“这次……去厂里吧……”
他在一个厂里得到了个官当。
“这得好好干了。”他看着熙熙攘攘的工人们，“可不能贪他们的钱啊。”
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若缘一份一份地帮工人们清点。
“你的多少？你的呢……你的工资应该有……加上……总共……哎？”
他发现数额不对。
工人们说：
“主任怎么啦？”
“工资不对！你们的钱都给找了！”
“那你给我们啊。”
“财务不归我管……”
“那怎么弄啊？我家孩子还等着这钱上学……”
“走，去要工资！”
要工资大队浩浩荡荡，所有工人都被拖欠工资了。
“还钱！还钱！”工人们生气地喊。
“厂长不给钱！出来！”
“吸血鬼！”
“厂长呢？厂长呢？”
“看！前面是什么？”
“警队！”
若缘走在队伍最前面。
“警队啊……别怕！我们受《终焉法》保护！”
要工资大队和警队对上了。
警队喊：
“回去……”
若缘看出他们没底气，说：
“我们在要工资。”
警队对视一下，朝天开枪。
“砰砰砰”！
若缘慎了一下，“啪”地靠后一下。
警队长说：
“你们人太多了。”
说罢，他向若缘挑了个眉。
若缘心领神会，说：
“你们也讨厌拖欠工资的吧？”
“嗯……我只能帮到这儿了。”
若缘听到一阵装甲车声。
“陆军！”
陆军的装甲车把若缘他们包围起来。
“回去！”陆军长说。
要工资大队生气了：
“厂长不给钱！不打他，打我们！”
陆军长小声说：
“也不是我想这么干，只是……厂长是某陆军兵工厂姑爷。”
“什么！”
“预备，瞄准！”
各种步枪组成的枪林“咔啦啦”地对准他们。
“对不起了——”陆军长说，“为了终焉共和国，开枪！”
“啊？”
“嗒嗒嗒”——
“啊啊啊”！
若缘捡回一条命，奄奄一息。
陆军长走到人堆里，小声说：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
若缘“咳咳”两声。
一个列兵说：
“他还活着！”
“呃……”若缘被魔法治好。
陆军说：
“你得去法院了，自求多福吧，我们其实也于心不忍。”
“呵……于心不忍……子弹可不长感情……”
于是，若缘被送进了第七法院。
若缘被暂时判进一个监狱，等几天再开庭。
“可恶……”他捂住的坐在角落里，“和课本上写完全不一样……”
他舔舐着愈合的伤口。
“嗯……呜嗯……”
快哭出来了，面前出现一条面包。
“咦？”
眼前拿面包的是个大姐姐，竟是德慧。
“冤案进来的？”德慧问，“自卫被冤枉的吧？来，吃个面包，什么都缓解缓解。”
“嗯……谢谢……”若缘握紧面包，没吃。
“缓缓，缓缓……”德慧轻抚他的后背。
“其实我不是冤案，我是……报道怪兽的……”
“什么案都没事，只要……什么？你抱了什么怪兽啊？”
“嗯……不用在意这些啦——要工资这么久成了……唉……”
“肯定不是你自己要工资吧，这世道，变了。”
“呜……呜嗯……”
“唉……”
德慧把若缘搂紧怀里。
“明明……明明……”若缘语无伦次。
“别去想这些了，时间多的是，总会变好的。”
“世界……也会变好吗……那些坏蛋，也会被拉下高台吗……”
“会的，一定会的。”
“希望我们的要工资，能在网上来点大事……”
“放心，肯定……会的。”
实际上，德慧很清楚网上会发生什么。
“但愿这孩子能挺过去。”她想，“这事动了蛋糕了，绝对会给他安个’东西‘的。”
若缘在她怀里哭得心酸。
德慧想：
“但愿这孩子永远不会知道，网上会污蔑成什么样。”
若缘感伤了好久，呛了几口伤心，问：
“大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让头版头条害的……”
“被污蔑了？安慰安慰你。”
若缘一歪嘴，说：
“我是写头版头条的。”
“这……”
“放心，我不是坏人，我甚至能出去买东西——我有酱，面包要加酱吗？”
“不用了……”
“苦了你了，现在这世道啊，你要知道，干项目的时候，要给那些吸血鬼亏去点，别去招惹他们。”
“人和人的差距，大得离谱……”
“唉……世道变了……二十年前，那都是普通人的天下，现在啊，都是吸血鬼的啦……”
“怎么会这样……和课本里写的……”
“课本里那都是吸血鬼要你看到的，你总听新闻的吧？好，这挺好。”
“都是……骗人的吗……”若缘不敢相信这个“楚门的世界”，“可是，网上很多人都说世界很好，那些不看新闻的都是……”
“洗让你听别人是很简单的，少听陆军说的，多听海军空军的。陆军说的话，他们自己都不信，就你们信。”
“为什么？”
“’查户口式聊天‘呐——那些军队的技术高，那些吸血鬼的公司插不了手。”
“可是，那些官家的企业能啊。”
“那就特别奇怪了，澄江早就把预防针打了。看得出来他用了很多心机，也多亏了他。”
“唉……”若缘叹了口气，“我居然……澄江说的话居然看的不多……”
两个月后，开庭前，露玉心痛地找到他。
“妈妈……”
“唉……呜嗯……”露玉握着他的手。
“妈妈。”
“我……我去找……找瑞香帮忙！等着，你没错！”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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