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穆望舒便带着陶陶和霜儿是铁铺挑选短剑。小孩选东西倒也快,一眼相中的也就不会再换了倒也纯粹。
可陶陶在铁匠铺却不愿挪动脚步,火红的玄铁在冷水的浇灌下,瞬间变成黑色,而铁匠的反复敲打,又让它逐渐恢复自己的本色。
而反复燃烧、捶打、冷却,又让玄铁的颜色不断变化,此情此景,陶陶似乎想起来一段遗忘的记忆。
母亲说过,若想烧制出上等的瓷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瓷土并没有优劣之分,匠人的所有技艺,不过是把瓷土中对塑造有利的物质留下来,至于那些所谓的杂质,不过是人的一己之判,如果能妥善利用,自然能烧制出非凡之物。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铁!我们当时是在表层挖的瓷土!是铁!”陶陶茅塞顿开,大笑着冲穆望舒喊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霜儿!你真是我的小福星!”陶陶揉了揉霜儿的脸,笑呵呵的就想赶回瓷窑。
穆望舒见她如此欢乐,心中也松了口气,佯装吃味的说道:“只是谢谢霜儿嘛?”
陶陶只顾着高兴,听闻这话,顿时羞红了脸,本着陶爷本色不可改的宗旨,故作淡定的说道:“自然也要谢谢王爷!谢谢王爷给霜儿买剑。”说完一溜烟上了马,高声喊道:“我先回了,多谢王爷!”
一溜烟,陶陶骑马溜了个干净,留下穆望舒和霜儿面面相觑。穆望舒完全有理由怀疑,她走这么急,是不想付买剑的五十两。
“霜儿,以后若是有人问起这剑是谁送你的,你怎么说?”
“陶爷送的。”
“怎么会是陶爷送的呢?明明是望舒哥哥我付的钱。”
“是望舒哥哥付的钱……”
“没错,所以?”
“所以是陶爷送的,陶爷让望舒哥哥付的钱。”
“你这孩子……”
得,花了钱也没捞着好,这生意是真的亏了。
却说陶陶快马加鞭来到瓷窑,几位瓷匠也没敢放松,一个个捧着瓷土面露难色,工序都是按照正常的工序走的,每一步都严格把关,怎么就烧制成黑色了呢。
“可有磁铁?速速找一块磁铁给我!”一下马,陶陶就直奔大伙儿来,待拿到磁铁,汗都没擦一下,就在众人面前演示。
果不其然,被磁铁滚过的瓷土,吸附着几乎肉眼不可看的细微之物,为首的以为瓷匠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是铁!原来是铁!我等只顾筛选提纯,却忘了肉眼未见之物也可影响瓷器烧制!”众人闻言,纷纷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知道是何物作祟,自然就好办了起来,怎么的着这几位瓷匠也是大宋数一数二的人物,纷纷提出有效的办法。有人建议开采地下瓷土,往深处挖,越深的土往往约纯,含铁量也就越少。也有人建议减少运输和加工过程的铁污染,如“土不落地”、“鞋不踩泥”等,或者用古法将瓷土在水流中淘洗,通过水流的作用将泥土中的含铁杂质冲洗出去。或者采取过筛之法,确保瓷土的纯净度……
种种方法,燃气了大家的斗志,每个人都充满了对成功的期待,大家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竟然比初次烧制更加投入,几乎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整整十五日,没有一刻松懈!
第一批实验品出窑的时候,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开窑的一瞬间,风都乖巧的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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