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道:“天命如此,你也要看得开些,马兄用药物尽力维持,也算是帮了他不少。”
马浥尘:“行了行了,你也莫要强求,尽人事,听天命。”
欧阳慕箫沉默不语。
孟时与马浥尘在屋里商量着煎药,烟火气透过窗子飘出来,欧阳慕箫站在屋檐下,眼见得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轻轻柔柔的,眼睛里好像也沾了烟火气,望着四周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晚上帮黄潥用过饭,欧阳慕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站在屋里微微发愣。
黄潥笑着宽慰他:“慕箫,你不必失望,我也没想过会有人能解开这毒,我能将这一身功法传给你,已经没有遗憾啦。”
欧阳慕箫道:“可是……”
黄潥打断他:“没什么可是的,我的三套功法你已经学了两个,速度很快,我很是欣慰,十步剑法你已经学了四成,再有护心功奠基,第三套万机引你也可以自学了,我前几日将万机引的用法写了出来,你练完剑法之后,便可自行学习。千万要记得,内功剑法不可荒废一日。”
黄潥这样说着,欧阳慕箫听着竟是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他眼眶有些湿润,却极力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来,只是应道:“是。”
十日之期过了,黄潥没死,却也不太好过,那些药物的压制作用正在慢慢减弱,他越来越痛苦,但是强忍着没有说,慢慢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欧阳慕箫整天在黄潥身边侍候,孟时说这里有马浥尘在,他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便在几天之后离开,前往另一个病人的住处。
孟时走后,欧阳慕箫和马浥尘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黄潥身边。黄潥有时候从痛苦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他们两个人睡到在床边,微微笑一笑,说不出来话。
欧阳慕箫又照顾黄潥,又每天练功,几天下来,眼睛下面黑了一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时间在难熬的痛苦中又过了一个月,黄潥走了。
黄潥去世的这天,又下了大雪,他把十步剑交到欧阳慕箫手里,欧阳慕箫看着他安详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欧阳慕箫按照他的吩咐,将他埋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立了块碑,上面没有任何字。雪花不停的下着,不一会儿在上堆了厚厚一层,马浥尘和他站在一起久久地注视着,脸冻得通红,头顶上也积了一堆雪花。纸钱烧的黑灰在风中打着旋儿,天地间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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