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张同志就给堂弟张安道打了电话。
打了半天才通上话,赶紧向他说明情况。
一席话惊得张安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的道:“哥,修缮全公社漏雨的教室可得两三千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嫂子吃了多少的苦,这才等到云开雾散,补发的工资我看还是留着给晚风娶媳妇用。”
“修缮教室的钱,乡里勒紧裤腰带还是能挤出来的。”
“废什么话,你就跟我交个实底需要多少钱。”老张同志对这个堂弟向来严厉,说话从来都很冲。
“哥,你……如果你跟嫂子决定了,两千块钱就行。”张安道还想再劝劝,可他又太了解自己这个堂哥的脾气,他决定的事轻易改不了。
“知道了,明天我会把钱汇到乡里,你盯着点别被人拿走了。”
“你放心,在咱们茅山公社,你弟弟我还是管事的,谁敢伸手动这笔钱,我就剁了谁的狗爪子。”张安道对茅山公社的全局掌控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混了几十年,他也不是白混的。
另外他还有一个在燕京当所长的堂哥,别说茅山公社的父老乡亲们畏他张安道三分,就是兴隆县里的大人物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嗯,好好做事,别老往县里跑。”
张安道听着堂哥的训斥,心里早就开骂了,哪个狗日的告我的状,别让我揪住了。
他特想为自己狡辩一下,他往县里跑可都是为了茅山的乡亲们,绝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
再一想堂哥的脾气,他决定还是乖乖挨训,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自己可是上过高小的“知识分子”。
“对了,下次不要再给我们寄山楂了,收的多你们就拿着换东西,少了你们就自己留着吃。”
上月末,钱还没寄到老家,他就收到了从老家寄来的包裹,十斤新鲜的山楂和五斤干香菇。
东西是好东西,可吃起来费劲,十斤山楂要是生吃,那得吃到猴年马月去,不生吃吧,这玩意儿保鲜期就个把月,想不浪费就得切了晒。
这本来很简单,可杜岚不想全晒成干山楂片,想做几瓶山楂罐头,这做罐头就得去核,用筷子对准了山楂中心部位猛一捅,单是这项工作他一人干了一个多钟头,手上都磨出了一两个水泡。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到处都是山楂树,家家户户都有,……又不是啥好东西,寄过去就是想让你和嫂子尝个鲜。”
“嗯,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那好,替我给嫂子问好,还有晚……”电话筒里传出忙音,不用想准是那头撂了,张安道手握电话,摇头苦笑,“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急。”
吐槽归吐槽,对待正事儿他可一点不耽搁。
立马叫来公社里在家的干部开会,商讨修缮公社学校教室的问题。
开场就不妙,阵阵叫苦,声声困难。
“钱我来想办法,不要给我再说困难了,我就想知道这事能不能办?多长时间能做好?”
主管公社教育的负责人站了起来,“主任,如果有钱,那这事一定能办好。”
然后他算了一笔细账,大概需要两千七百块钱左右,两个月做好。
“我给你批两千五,一个月后完工,到时候我检查,要是弄岔劈了,哼!别怪我张安道不念情分。”
有了堂哥和堂嫂的资金支持,他开会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的高。
众人一听各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挺起胸膛,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