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便明白了,“老张,这小说该不会我那大侄子写的吧!”

“嘿!瞎写,小孩子就知道写这些情情爱爱,这哪有革命故事催人上进。”

沈万军静静看着老张同志装13,待他没词了,才开口说:“晚风这小子打小我就看行,是个干大事的料子,这才几年的功夫,上了大学,还在电台混出了名堂,现在更是写了书,这小子比你强。”

前面说的都挺好,老张同志听着都顺心,就最后一句直接破防了。

“他再能耐,我也是他爹。”一把从沈万军手里抢过杂志,然后毫不客气向他开炮,“大字不识一箩筐,给你看也咂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老张同志已经走出办公室,沈万军望着门外,“说我识字不多,好像你比我强似的。”

这时已经看不到老张同志的身影,他挺了挺胸膛骄傲道:“再不多,我也是一把手。”

老张同志在沈万军这里只得到了一半的情绪,为了剩下一半的情绪,他又找了所里的刘政委、金副所深入交流《有一个青年》这部小说。

在他们这里他得到了满足,得到了沈万军给不了的快乐。

他这一大早没干别的,就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转。

在所里开早会前,整个安定门派|出|所都知道了张所的儿子成了作家,写了一部小说《有一个青年》发表在《燕京文艺》的第九期。

这个消息以一小时六十迈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到了下班的点,以鼓楼为中心一公里以内,没人不知道张晚风写了一部小说叫《有一个青年》。

除此,北海那片儿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事,不过这片儿的话题名字是:杜岚的儿子没子承母业,却当了作家。

这一区域多赖王大妈积极传播,才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张晚风下了班,鼓楼这片凡是认识他的,见到他都热情打着招呼,询问一下他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字?什么杂志?

“谢谢您的关心,写的不好……”

“您谦虚了,要是写的不好,人家杂志社能给您发表。”

“就是,我们只想给您捧捧场,可没想着逗您的闷子。”

街坊邻居大爷大妈们忒热情,从他们的神情、眼神中不难看出真如他们所说,他们就是想捧捧场。

张晚风也不再矫情,大大方方说了他写的小说叫《有一个青年》在《燕京文艺》第九期刊载。

街坊邻居们表示,明儿上班路过报亭一定买一本看看,支持一下胡同里的孩子。

经过二十四号院,王大妈站在大门口好像专门在等他。

见他骑车过来,赶紧挥手拦下。

“晚风这是下班了。”

瞧这话问的,妥妥一句废话。

“王大妈您有事儿?”

“本来没有,但今儿下午我到北海遛弯儿,你猜我碰到谁了?”

张晚风一笑,王大妈这是跟他玩欲擒故纵呢,“这我哪知道。”

“碰到了我二姨家婆嫂子姑娘家的大姑娘了。”

听王大妈说了这么一串亲戚关系,张晚风立马开启脑头风暴,好不容易理清了王大妈口中,她二姨家婆嫂子姑娘家的大姑娘是谁?

“您说的这人是不是当老师的那位。”

这位是之前王大妈给他介绍的对象之一,不过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没见面的原因有好多,最为主要原因是他家有历史问题。

王大妈笑着点头,“那姑娘长的标致,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子有个子。”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屁股大好生养,今年娶,明年就能给你妈抱个大孙子。”

饶是他前世见惯了大风大浪,今儿突然被一大妈拉住小声嘀咕人家姑娘屁股大的事,他还有点害臊。

王大妈一见张晚风露出处男的纯情模样,立马趁热打铁道:“怎么样?要不见见。”

“咳咳!”

“妈。”

杜岚没搭张晚风的话,看向王大妈,“王素娥,你有完没完了,一天天乱点鸳鸯谱,搞的我们家晚风找不着媳妇一样。”

她在后面听了一会儿,一听介绍的是之前放他们家鸽子的那姑娘,她就来生气。

再好的素质也忍不了被人耍着玩。

“不是杜岚,咱们姊妹认识多少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好心给晚风介绍对象,怎么就乱点鸳鸯谱了。是,之前那姑娘因为……啊,这事她们家确实做的不地道,我去她家也说他们了。不过人家那时候有顾忌也可以理解,现在不是都变了嘛,大家都正常了,孩子的婚事耽误不得。”

王大妈解放前是个唱曲的,解放后还是唱曲的,再后来到了某某某时期她稀里糊涂成了街道的小头头。

七七年她又稀里糊涂下课了,还好一辈子没作恶,不然今儿也轮不到她来给人保媒拉纤。

“哼,你那什么亲戚,她爱嫁谁嫁谁,我们家高攀不起。”

“你看你,我不都说了嘛!……”

没等她说完话,杜岚直接上必杀技道:“等我们家老张下班了,我让他去你家说说这事。”

“得,当我没说,你们娘俩慢走我不送了。”王大妈忌讳公|安到她家里坐,知道的没啥,不知道还以为她事发了呢。

说完话转头扭着腰肢,脚下的步子恨不得一步踩出两对脚印,一眨间便淹没在了二十四号院的影壁处。

“以后她再跟你说介绍对象的事,甭搭理她。”

张晚风点头,今儿第一次见老妈发飙,他才真的见识了什么叫不发威的老虎。

杜岚正准备说点别的事,见有人过来便不再开口,换上笑脸跟来人打着招呼。

等人走后,张晚风询问她要说什么事?

“回家说。”一想到爱听窗户跟儿的王素娥,她就防着有人偷听。

到了家,老张同志已经老神在在坐在枣树底下继续品味着《燕京文艺》刊登的文章,他势要从中咂摸出个味来。

见他们娘俩儿回来,询问道:“今儿怎么赶一起回来了?”

杜岚特意对着前院的窗户道:“还不是王素娥要给咱家晚风介绍对象,……我看你找个时间得去她家一趟……”

“杜岚,我不都说了不给晚风介绍对象了吗?怎么还让老张来我家。”王大妈一回到家就坐在她卧室的窗户底下,听着后院的动静。

一听杜岚还要老张到她家谈事,立马就坐不住了,踩着椅子,站在窗户里面朝外喊话。

“我现在信不着你。”

(没了……月票,新书期拜托读者老爷们不要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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