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高速上只有偶尔的飞驰的几辆车,闪烁的灯光好像旅人困倦的双眼,远方的山如巨兽犬牙差互,一切在阴暗里拉扯扭曲。实际上他不怎么着急,宗严一改过去返程时的仓促,踩在最低限速上行驶。三三两两过路车擦着他在快车道飞驰而过。
一辆满载着蔬菜的大货车超越他飞速的行驶,但在熹微的晨光中那塑料的蔬菜箱子好像追不上它的速度,追的疲倦了。随着视线的延展,当大货车又一次超越了前面一辆白色轿车时,那辆车突然失控,撞向了路边紧急车道上的护栏。
目测撞击力度,估计车头报废,在这空档上,他并没有发现车主从车里下来观察,他赶忙把车也转进紧急车道。从后备箱提了两个警示牌沿路放下去。转到车头处,他才看清楚这辆车的样子——一侧车头收到塑料菜箱的撞击,半边车头掉落,卷进了车胎,另一个菜箱砸上了前挡风玻璃,玻璃破碎,另一侧车头撞进水泥,也报废了。
他一边报警,一边拉开车门,车主已经晕在车座上,头上的血顺着碎发流下来。他连忙把人从车座上抱下来,靠在路边。
等到救援人员到达后,他帮着把人转到车上才继续上路。
这只是生活中的插曲,如同石落水中,偶泛涟漪。
冬季的任家码头萧索清冷,渔民都在维修船只,悬挂的宣传标语是一处灰,一处白,一处土黄中唯一的火红。宗严叹了口气,看着铁门外肥硕的流浪狗,阿黄歪着脑袋看着铁门内的他。
宗严实际上在新单位是迷茫的,虽然坚信未来光明,但未来什么时候来,这是个问题。他没名没份的在这里面,如同孤魂野鬼,显得多余,他只有尽量的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但又想要通过与人熟络获取些许信息。所以他尽可能的融入,内心却又无措。溜达了一圈,他只能又回到房间处理一些师傅布置的杂事。
叮……
电话响起——
“宗严,来一趟我办公室。”
是主任。他一时纳闷,但也没多想,收拾了一些桌面,就往办公楼去了。
“报告。”他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有说话声,顿了一会儿,听声音落了,未见人出来,才敲敲门。
“进。”
“主任。”
“屈警官,这就是宗严同志。”陈主任从办公桌后转出来。
“小宗,这是市公安局的屈警官。”宗严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市公安局是与他八杆子打不到的单位,看陈主任的脸色,不像是什么坏事,当然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百转千回,但面色不显笑着握手。
“屈警官,我是宗严,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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