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挑眉,表情逐渐耐人寻味起来。中间暧昧不清的态度,也能看出命运的纠结和模糊。
这枚能判断是非的古币相当特殊,会使使用者变得不幸,以往判断出事情的简单走向时,估计就是平地摔之类的小灾小难。
忽然大厅上头一块砖石径直掉落,不偏不倚刚好砸中那立着的古币,迸起的石渣把教宗的脸划了一道小口子。
“有人行刺教宗陛下!”猛烈的争论声被一声喊叫打断,所有人齐齐地看向教宗和枢机们的方向,那张桌子上面的石砖显得格外惹眼。
在教廷圣地中,位阶的拱护下,用一块石砖行刺教宗?莫非是一位专研刻印“地”的位阶?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在场全副武装的骑士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起来了。
刺杀教宗这一行为,古而有之。一个教宗要是任期当中没有经历过刺杀,都很难说明这个位置的含金量。
长久的警惕和沉默中,教宗拿开了从穹顶掉下的砖石,取出下面被砸弯的古币,抛开直立在桌面上左右不是的暧昧,现在的古币再无韵味,表面锈迹斑斑,在教宗手中咔咔两声碎成了几瓣。
一条裂缝,刚好将威严的皇帝头像撕碎。首席枢机垂垂老矣,他不过挥手散开人群,咳嗽两声,泠便站起身,飒然大笑,“命运岂是你能篡夺和触碰的?”
她斜睨着那些怒目而视的教廷成员,丝毫不在意。亚希伯恩浑身厄运重重,又加上实质般的厄运挡住了命运轨迹,这些所谓的预测,预言自然不可能奏效。
梦中的霍恩小镇黑夜沉沉,漂荡在教堂外的怪物们一圈圈地巡逻着。行为逻辑就像是蚂蚁,行走在镇上。护卫教堂的怪物们就是所谓的工蚁和兵蚁。
而堪称雌蚁的神父先生现在正和一颗人鱼鱼头大眼瞪小眼。
亚希伯恩斜靠在床边,手中银丝围绕在人鱼脑袋上,肉眼可见的,人鱼脑袋的皮肉消失,一副古怪的骨架显露两人面前。鱼头咽喉的位置长出一根长颈椎,一颗头骨浮现出来,没有眼眶,没有耳道,没有鼻孔,只剩下一张嘴,里面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利齿。
亚希伯恩能感受到鱼民在虚构之树上的变化更加完整,以后多多尝试,或许能将自己也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鱼民。虚构的方向中一种贴近人鱼,一种则更接近人类。
一将人鱼的骨头收起,这种灭绝遗种的遗物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很高。他指着桌子上神父的残骸问道:“工匠,这东西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博论者’的手段能搭把手吗?”
“他就是我们的目标,是这场梦境要孕育的虚构对象。用均衡之手把里面的权柄碎片具象化取出来。”亚希伯恩说道,神父的脸上还留着被腰斩时的惊异和痛苦。
他耳朵瘙痒,青丹的药效在发挥作用,耳边的声音明晰了不少。
一的手上掠过曾曾光影,他将手探入神父的身体。摸索一阵,却始终无法触碰其中,他能感受到其中权柄的气息,他本就是为了容纳权柄碎片而生的,对于这些东西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但这份碎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镜花水月,可以看见,却触摸不得,捞得一手空空。
“话说,钟楼上有什么东西?”亚希伯恩问道,他掌心的银丝摇曳不停,和神父身体上的某些东西呼应着。他看得出来,一也是无功而返,银丝没法改变已经虚构的东西,均衡之手看来也对虚构的权柄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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