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听着亚希伯恩的话,略显惊讶。他说道:“皇帝陛下对你们果然信任,将这些事情都与你们讲了,当年我们霍恩家族兄弟一共五人,我排行第二。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全都丧命于飞蛾手上,我却恨自己没法替他们报仇。”

他脸上流露出无比强烈的恨意,捏紧了手中的斧子,苍老的手上青筋暴起。

“皇帝陛下早已将你的忠诚和良善铭记于心。授予你的衔枝鸟勋章能证明这点,个人罪责自受,家族的罪恶便让其留在过去吧。霍恩神父,你永远都是帝国最荣耀的战士。”一由衷地说道。

亚希伯恩这才注意到神父胸前挂着的一枚暗色的勋章,上面镂刻着飞鸟的图案,衔来的枝条和勋章外围的一圈装饰一样,都是象征着胜利和凯旋的桂枝。

“我无时不刻不佩戴着这枚勋章以铭记我在陛下手下的时光。”霍恩神父点头致意。亚希伯恩向着一使了个眼色,一微微点头。

霍恩神父从外表来看太正常了,但他准备的油灯却又大有问题。或者说,在一个充满怪物的镇子上,一个逻辑清晰,意识尚存的人才是最不正常的点。

几人说话间,来到了教堂正中的会堂,这是教众平日聚会的地方,此时灯火通明,墙边和穹顶挂着的灯里头全都装着那种鱼腥味很重的油灯。浓郁的烟气拢在一处,白气森森,一副圣母像慈和地俯瞰着会堂。但在这种氛围中,反而更加的阴森和诡异。

神父取来细布,将烛台一个个擦拭干净,放好。他说道:“每一天镇民来到这里祈祷的时候,神圣的烛台都要蒙尘,唯有夜半时分,我才能好好打扫这里。将污渍擦干净,将不洁的东西清除。”

神父碎碎地念叨着,原本黯淡的烛台经过他的擦拭,立马光洁锃亮起来。

一的目光紧紧地追着神父的动作,但一切如常,和平常将污物擦干净的行为一样。透过教堂的窗子,他们仍然能看见跪拜在教堂外的人,乌压压的一片。

“每天都是这样的样子吗?”亚希伯恩问道。

神父顿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巨大的挂钟,瞧见时间尚早,“我赎自己的罪,他们也是这样。”

“神父先生,我知道人生来便是有罪的。但仅此事上他们的罪行又在何处呢?”亚希伯恩握紧武器,担心自己的话可能会激怒这位看似温和的神父。

“帮凶自然也是错的,这个镇子一开始便是依靠霍恩家族建立的。而霍恩家族不过也是依靠飞蛾怪繁育而产出比常人更强大的后代。他们变相享受过邪物的便利,又如何不算错误呢?况且他们早已病入膏肓,邪物的种子早已在他们心中发芽。”神父自然而然地说道。

“那神父你身负邪物的血脉,却帮助陛下抵御外敌,保存帝国。帝国亦然享受了邪物的便利,那帝国又要谁低头呢?”亚希伯恩反问道。

神父像是接受不了亚希伯恩尖锐的语气和话中藏着的质疑。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三两下将剩下的银盘,银碗抹净,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走着。

一冲亚希伯恩点头,并无责备之意。明知对方不对劲的时候,由着对方与你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不如将其激怒。反正一身上有不少的好东西,就算两人撕破脸皮,他们也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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