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夏琳微微有点儿不好意思:“我都是照搬周颂的原话,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老师您别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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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一下,我大概明白了,周颂说的这个概念专辑,类似咱们说的组歌,是吧?”作为著名作曲家,顾景芬当然对组歌、组曲不陌生。再说,《长征组歌》作为革命经典,时不常地就会搬出来唱一回呢。

“有点儿像,但好像也不完全一样。”夏琳想了想,“组歌是为了一个主题专门创作的一组歌曲嘛;我听周颂的意思,概念专辑里面的歌,好像还各是各的,做专辑时再专门为了主题组织起来……”

“这样吗?”顾景芬觉得,听着夏琳的解释,还是有点儿迷糊。不过,既然周颂昨晚跟她说了对专辑的设想,自己也不妨看看这个“现实案例”是怎么回事。

等到开始听夏琳解说起专辑的设计,顾老师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所谓“概念专辑”与“组歌”的不同。

不说别的,周颂在这张专辑里面竟然放了四首她的作品。在此之前,她可没想过这些歌能和《我和我的祖国》放到一起。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顾景芬抱着好奇的态度,让夏琳比较详细地复述了一下周颂的想法,听起来居然还能自圆其说。

比如说,前半张《我和我的祖国》专辑的主题是家国情怀,从展现个人与祖国之间依恋之情的《我和我的祖国》开始,然后由抒发游子思乡感情的《那就是我》接上,接下来则是《三月三》进一步展现怀念之情,《月是故乡圆》明确点出“故乡”,然后下一首呢?嘿,夏琳说,叫《故乡是燕城》?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但光听夏琳转述的周颂想法脉络,就让她不能不期待这张专辑做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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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夏琳——或者说周颂——已经对专辑有了自己的设想,而且她也已经在为新专辑做练习,顾景芬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虽然中唱方面还没回复,但在顾老师看来,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实在让顾景芬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周颂他是怎么想到这些歌能够串到一起的呢?”顾景芬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夏琳,“还有这个‘概念专辑’的概念,他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我估计中唱公司那边,专业干唱片监制的,都未必知道这个概念。”

“老师,我真不知道。”夏琳乖乖地承认了自己在信息掌握方面的不足,“他有时候说是从他姥爷家听说的,有时候说是在哪里看到的,但记不清了。后来我也懒得多问了,反正他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没好意思说,周颂有时候干脆说是做梦梦到的。平时周颂糊弄着她这么说,姑且也罢了,她再拿这话去糊弄顾老师,未免不太合适。

行吧,夏琳都问不出来的事情,顾景芬也就直接断了念想。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第一节课都快要结束了。

“该聊的也聊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她先一步站起来,拍了拍夏琳的肩膀,“周颂既然给你定了十二首歌,你就好好练。一会儿我给你约一下金老师,看他哪天有空,让他把李老师带上,单独指导你一下。”

说着,顾景芬对着这个小弟子挤了挤眼睛:“周颂给你挑的我那四首歌,可都是李老师唱过的。”

“好的,谢谢老师。”听说顾老师愿意为她单独请金老师和李老师出面教学,夏琳当然是高兴的。这种“小灶”,换班里的其他师姐、师兄,可是求都求不来。

师徒二人走出当作仓库的厢房,无巧不巧,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气喘吁吁进门来的王经理。

“哟,王经理,你辛苦啊,领导有什么指示?”看到他的神色,顾景芬心里已经明了,故意笑吟吟地问。

王经理笑得有些苦:“顾景芬同志,我们领导批准了,专辑就在燕城录制,我跟您共同监制。工作周期、具体时间、录制费用,还有准备录制哪些歌,让我跟您商量。”

“好,好,贵单位领导还是很务实的。”顾老师呵呵一笑,“那接下来,咱们就谈谈具体工作安排吧?”

“好的,顾景芬同志。”王经理苦着脸回答。天地良心,他是真没想来燕城干这个监制的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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