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你是不是找打!去道歉!”宋南乔拿着枕头扔了宋砚整间屋子,一脚把他踹出大门。
南乔就是这样的性子,拉不下脸皮对宋砚温柔地劝导,只能用这种稍微粗鲁一点儿的方式。
宋砚撇撇嘴,蹑手蹑脚地起身,狼狈地往外面走去。
到了沈欢的小区门口,宋砚居然发现沈欢正朝他奔来,脑海里浮现出大四那年银杏树下的场景。
女孩站定后,俯下身子,用双手撑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等得起。”沈欢眼泪哗哗,鼻子不争气地开始发酸,她就是想哭。
“我的吊坠呢?吊坠怎么不见了?”一日清晨,沈欢准备上班,拿起了好久都没有背的一个包,却发现挂在上面的吊坠不见了,急得她嗷嗷叫。
她站在原地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没想起来。
于是她索性把家里翻了个遍,又在第二天早早来到公司,翻箱倒柜。
“欢欢,今天周六诶,不上班。”
洛主编捏着一叠文件,刚想去印刷厂确认社里新书的事宜,就看见沈欢低头翻找着什么。
“你是在找一个吊坠吗?”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在沈欢椅子底下捡到的东西。
“对。”
“我前几天在你桌子底下看到了,给你放最左边那个抽屉里。”
“谢谢你,洛主编,这个吊坠对我很重要。”沈欢从抽屉里拿出吊坠,捧在手里,长松一口气,欣然一笑,几根头发丝随意地耷拉在眼前,看起来真是有点狼狈。
“那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好好休息。”
咣当!沈欢手里的筷子猝不及防地掉到了地上,沈欢弯身去捡,手却顿在了半空中,木讷地看着地上。
“又在想他啦?”许欣淳放下碗筷,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嗯,又在想他。流完泪的那一天,我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后来流了无数次泪,怎么也放不下。
沈欢劝自己出去散散心,天上的白云,波澜壮阔的江河,树上叽叽喳喳的飞鸟,街头情报站的大妈,总有一样,能帮她忘记过去。
怎奈回忆死缠烂打,好好的女孩变成了林黛玉。
“你放得下他吗?”许欣淳诚恳地发问。
“放不下。”沈欢咬紧嘴唇,狠狠说出三个字。
放不下感情,那就放下误会,勇敢说喜欢。做人婆婆妈妈可不好。
“欢欢,我知道自己错了。”
错在哪儿了?说到底,你就是小看我。
“我等得起。”沈欢眼泪哗哗,鼻子酸溜溜的,就是想哭。
“对不起。”沈欢看见宋砚依旧端正地站在原地,认真地望着她,往事从她眼前缓缓划过,沉在水里,泛起层层浪,最后归于平静。
她吸吸鼻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宋砚微笑:“我们和好吧。”
“像以前一样。”
天上的白云飘过;江水头也不回,向远方流淌;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最后也飞走了;街头情报站的大妈七零八散回了家。后来才知道,放下那些时光藏起来的误会,也是放过自己。
两人坐在小区的公共椅上,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沈欢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从容地递给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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