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天边一片金色,交织着橙红色,看了要么百感交集,要么心情舒畅。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从沈欢的眼前驶过,她用手机拍下眼前的场景,恰好拍到独行的老人、骑着自行车的学生,还有车辆模糊的“身影”。她觉得有些伤感,于是关上手机,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着走着,她有点想吃糖葫芦了,于是找扛着葫芦串的大叔买了一根。
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没忍住,又拍了落日下的天桥。走走停停,总算到了家。
又一日清晨,她又没忍住,跟领导请了假,悄悄来到医院看宋砚。宋砚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这次肠胃炎真的很疼。她把甜汤放在宋砚床头的柜子上,又仔细地瞧了他许久,才悄悄拎着包,弯着腰,“猥琐”地出了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宋砚从梦中醒来,捂着肚子,还是有些疼。他转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桶,笨拙地伸出手,好不容易才将那桶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他最喜欢喝的甜汤——放漏枸杞的银耳汤。他知道,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煮银耳汤总是忘加枸杞。他感到有些暖心,抿着嘴笑,仿佛忘记了肚子的疼痛。
他把手搭在手机上,刚想拿起,犹豫了一会儿,又失落地把手收了回来。宋砚愁眉不展,他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很久很久。窗外萧瑟的风放肆地溜进病房,他却丝毫不觉得冷,任凭风儿肆意地从他身边溜过。
他只沉浸在关于高三的回忆中。
“今天好点了吗,阿砚?”17岁的沈欢背着一只手,凑到宋砚的跟前,用温柔的语气问候他,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沈欢在他面前可是很少有温柔的一面诶,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活泼可爱的。他想,莫非是因为昨天和她对视?宋砚一头雾水,又有点惊喜。他撇撇嘴,双手摊在两边,眼神微微得意,云淡风轻地说:“早就好了。”看看他的脸,还是跟抹了白灰似的。一看就是在胡说八道。
宋砚还没装够,沈欢就把他拉到操场的一边,四下打量没什么同学经过时,悄悄把提着的保温桶从背后取出递给宋砚。她满脸笑容:“养胃又补气血,你尝尝!”说完,她朝宋砚自信地眨了一下眼,踮起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唱着歌儿,扬长而去。一整套下来,宋砚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看见沈欢走远时,他反应过来,无奈又宠溺地笑笑,便提着保温桶,高调地回到班级在的位置集合。
吃晚饭的时候,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保温桶——里面装着的是银耳汤——没有枸杞的。第二天,宋砚把沈欢叫到操场外,递给她一个空空的保温桶。
“哇,你喝完了?看来我的厨艺还不错。”
他只好尴尬地笑笑,转身离开,留沈欢一人站在原地孤芳自赏。
想到这儿,宋砚回过神,其实,是艰难地喝完了。
默默熬着,一周时光从宋砚的手中飘走;像羽毛飞过微风轻抚的水面,他的日子飞过时间的溪上,没有声音,却异常难熬。
宋砚出院了,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接到许景天的电话:“喂,哥们,我和顾辞他们要回学校看老师,一起呗,沈欢也来。”
“呃,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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