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来寿是个高中生,来自四川攀枝花,他的父亲是参加三线建设的工程师。他家祖籍却是新疆,在大耳看来,他的祖辈还应该有雅利安民族的血统。难怪啊,劳燕会喜欢他。
“我们家去攀枝花,那可乐坏了我妈妈,她就是四川人。因此我从小就吃辣椒。”吴来寿也是个开朗的人。
“吴哥,你喜欢化学?”大耳看到他桌上的一本化学书和一本密密麻麻记录了笔记和化学方程式的笔记本。
“我爸爸就是化学工程师,他们的厂就是化肥厂。”
大耳刚才瞥了一眼他的笔记本,那是个硝酸钾的反应方程,说是化肥没有错。不过硝酸钾是制造炸药的基础原料,后世中东的某些人,就将这个东西混合上白糖,那就是土火箭的主要推进剂。那个化肥厂是什么性质的,基本上也能猜到了。
“吴哥,你跟北海理工学校的王俊东熟悉吧?”
“嗯,熟悉,他还送了我一罐很香的辣椒酱呢!”吴来寿表情有点不自然。
“吴哥,我跟他的老师也很熟悉,他们那边有比较完备的化学实验室,你想不想去那边做个实验啥的?”
“什么?可以去做实验?”这个诱惑是吴来寿完全无法拒绝的。
“我跟书记说说,你去帮我做点试验,主要是用化学的方法进行一些草药的萃取。”这是大耳最想做的事情。草药、香料的萃取是未来精细化工最难的,也是最有价值的部分之一,高档的化妆品和食品工业都需要用到。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吴来寿说。
“放心吧,能赚到钱,对于公社来说是最重要的,计工分的工作找个初中生就行了,你啊,大材小用了。”大耳现在言必赚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钱串子。
大耳又跟吴来寿探讨了一些化学方面的问题。虽然吴来寿是个高中生,但是他在化学方面的造诣,大耳觉得已经远超一般的大学生了。这又是个被埋没的天才啊,或许是家学渊源吧。
诶?为什么这个年代,华夏大地到处都是天才?大耳有点不明白。他自己的知识那是不知道怎么从脑子里蹦出来的,难道陈大河,吴来寿的知识也是从脑子里蹦出来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公社已经早就收工了。大耳去了趟厕所,这里的厕所都是旱厕,卫生条件那是一言难尽,不过大耳习惯了。
大耳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谷副书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跟吴来寿和劳燕去吃晚饭了。在公社的门口,他又碰到了帅哥徐永权。
大耳敏锐地注意到,谷副书记跟徐永权都是一个表情,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很恶心,很烦。
在向阳红饭店,他们遇到了独自坐在一角的屠晓丹,她一个人点了一盘土豆炒肉丝,正一根一根地吃着。看她的样子也很烦。最近关于她的那个传闻传得到处都是,没有谁愿意接近屠晓丹,特别是知青。
谷金泉,徐永权,屠晓丹都是一个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耳不由地想。屠晓丹跟赵德昌的传闻,最大的得益者是谷金泉;徐永权跟屠晓丹是一路的,他们的后面有“那个人”。大耳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秦大耳的脑海里。仇青波!大耳不止一次见到仇青波跟徐永权或者跟屠晓丹在一起谈笑。虽然自己也跟仇青波很熟悉,但是刚才仇青波从厕所里出来,后来谷金泉也从厕所里出来,表情很不自然,难道那个人就是仇青波?
这个念头一起来,大耳就坐不住了。
他们吃完饭,大耳交了粮票和钱,大家散去。大耳没有回家,而是到了海边僻静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换上了夜行衣。
大耳潜入了仇青波的宿舍大院,这里他来了不止一次。刷地甩出一条钢丝爪,大耳很快趴到了仇青波宿舍的窗口外。宿舍里面没有灯,不过这并不妨碍大耳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仇青波还没有回来,大耳决定先去他的宿舍搜查一番。
大耳轻松地撬开了窗户,好像一条蛇一样潜入了宿舍。他很快发现了一样东西,他猜到仇青波是怎样跟徐永权他们联系的了,他发现了几封信。收信人里面赫然就有徐永权和屠晓丹!他应该是截留了邮递员的信,打开塞入了自己的东西,再由邮递员送到目标的手里。
岛上的邮局就在供销站边上,他要做到这个很容易,甚至伪造一封信送出去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弄掉赵德昌呢?徐永权跟谁发报呢?大耳还是没有答案。
大耳发现了一个抽屉是锁住的,这当然难不倒大耳,他轻松地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部圣经!
苍蒲岛的社员,原始的信仰有两种,一种是大多数渔民相信的三婆娘娘,另外一种就是村民相信的天主教。不过天主教徒在66年之后也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去教堂礼拜了。
大耳看着圣经上的那个十字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在云浮寺那个老和尚给他在地上画的同心圆和旁边的那个十字。难道同心圆跟天主教或者基督教也有联系?难道这个仇青波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对啊,不对啊,赵德昌就算被赶下台,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大耳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耳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在圣经的封面和封底各滴了一滴。这是Z-51,无色无味,不过大耳可以轻松地追踪到,他想看看这个仇青波到底去了哪里,跟谁有接触。
接下来的几天,大耳追踪到这个仇青波的气味去了市委大院,气味让他跟踪到另外一个姓谷的领导,他又去了西面的小火山口,还去了那个废弃的天主教堂。他好像带着大耳在游花园。
大耳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盘腿进入了冥想。
这仇青波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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