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结束了府衙的公务,便领着小厮去了挽月轩,刚走到挽月轩院子的门前,便听见门内传来朗朗读书声,崔敬缓了缓疲惫的神色推门走进房中。
崔允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捧着本《论语》抑扬顿挫地读着,见着崔敬进来,起身周到行礼“爹爹”
崔念一见爹爹,上前来给崔敬行了一礼,笑意吟吟地将刚做好的茶水捧给崔敬
“爹爹,您今日辛苦了,念儿刚做的茶,父亲尝尝”
崔敬接过茶盏,看着懂事的儿女心内顿时暖意洋洋,屋内的灯光明亮,柳姨娘腰间系着的围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袖子用襻膊高高地束起,露出莹白的小臂,手中端着崔敬爱吃的小菜进到屋里来。
崔敬有些心疼,“何必亲自下厨,院中有厨娘做菜,别累着自己。”
柳姨娘解下腰间的围裙,身边的丫鬟梅娘便顺手接过柳姨娘递过来的围裙,崔允躬身行礼告退,梅娘便领着崔允出去了。
“郎君今日回来的晚,怕是累坏了,我便想着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给您补补身子,郎君怎么还不领人家的情呢”
柳姨娘虽年纪大了,但仍旧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便是十足的风情,崔敬瞧着她嗔怪自己,心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甜蜜的水雾。这才是他要的夫妻之情。
崔念也识趣,低头道“父亲,我还有些帕子未曾绣完,便先回屋去了,父亲好好休息,女儿告退。”
崔敬点点头,崔念便起身告退,离开了房间。
柳姨娘见屋内无人了,便由着崔敬将自己拉进怀中,昏暗的灯光下,柳姨娘容色娇媚,双臂环在崔敬的颈间,笑道“念儿还未走远呢”
崔敬环抱住柳姨娘的腰,“今日府衙事多,回到家能得你这般温柔小意,也算是慰藉了心灵,松快了许多。”
柳姨娘眉眼温顺,“郎君若是累了,月儿的怀抱永远为郎君敞开,我愿意做郎君的倚靠。”
崔敬笑了,“哈哈哈,哪用得着你呢。”
柳姨娘哄得崔敬开怀,二人浓情蜜意间,柳姨娘笑着同崔敬谈起了扬州城内的趣闻。
“听闻今日,何家迁宅办了场宴席,咱们五姑娘也去了何家吃酒了呢。”
崔敬闻言抬起头,道“何家?哪个何家?”
“好像是前几年从咱们扬州调任的知州大人,以前他家老太君还常去老太太屋里做客呢。”
崔敬闻言,想起来了,好几年前调任,举家迁去许州的知州何尽忠,崔敬记得他家老太君过去常常带着一个小姑娘来他们崔家,五娘同他家七娘仿佛关系也是不错的,他们举家迁走走时,崔敬还备了份礼呢。
“他们全家不是去了许州,怎么回扬州了?”
“是啊,听说是他家七娘同自己夫君绝了婚,差点被休弃回家,如今同她家老太太一起回了扬州养病呢。”
崔敬皱眉,柳姨娘见状,给崔敬夹了筷子菜,道“他家七娘同咱们家五姑娘好的很呢,何家主君斥责他家七娘时,咱们五姑娘也在场还同他家主君顶撞了几句,气得他家主母要将五娘轰出去呢,回来时我听门口小厮说还是同梁家哥儿同乘马车,一起回的家呢,要我说啊,咱们五姑娘为着何七娘也是有情有义着呢,不过是瞧着自己朋友在家受了欺负,感怀自身罢了,她年岁还小,不懂事,思念母亲也是人之常情,郎君莫要同五姑娘一般见识,饶了她这次,兴许长大了也就懂得主君做父亲的心意了。”
崔敬闻言重重地撂下了筷子,怪不得今日府衙事多,还偏要点名叫他去处理那些经年积累的旧案,累得他眼冒金星,原来是托了这个小畜生的福。
柳姨娘见他神色不对,慌张地放下筷子,柔声道“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崔敬闻言缓和神色,“不关你的事。”
吃罢晚饭,二人小意温存以后,崔敬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崔敬便去了祈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老夫人一看崔敬这臊眉耷眼不乐意的模样便知道他的心思,以往三日不来她这一回,今日八成是在柳姨娘那听了些什么烂槽子的言语,特意来寻不痛快的。
崔敬喝了口八宝粥,便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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