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瑞飞身而起的身体,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他像是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眼中神采涣散,看样子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

一旁好整以暇的饕餮,面对此情此景,不由得看向了身边的司浊。

他不知道司浊干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这等异变,定是出于司浊之手。

也不怪饕餮,因为现今世上能看到司浊干了什么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魔界之主。

而司浊也明白了,并不是他从来没见到过自己的云尺。

其实,一直看见他的云尺。

或者说,他之所以能看到别人的云尺,是因为对方就在他的云尺之中。

没错,司浊的云尺之大,目之所及皆是其所在。

神异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云尺。

洁净无垢,无影无形。

而之所以他能够吸收被人云尺破碎后的灵气甚至神通,也是得益于此。

那一刻,颛瑞的云尺瞬间崩碎,被司浊生吞。

他无力地落下,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颛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因为他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

他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与黑暗,甚至连身体的掌控权都完全消失。

那根古怪的棍子,给他带来的修为正在快速消散。

如同一场过眼云烟,化为虚无。

在颛瑞生机开始迅速衰弱的那一刻,梼杌的遗蜕逐渐从他的身体剥离,重新化作一根像是棒槌一样的腿骨。

“我就说白老爷的白泽图不会错!”

穷奇自然知道大局已定,它开口揶揄。

饕餮没有说话,因为它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司浊身上。

方才它凭借自己的本命神通,吞天,感受到了司浊那奇怪能力的一丁点痕迹。

它知道司浊一定是吞了什么,但是完全没有看到吞了什么。

一时间,它甚至忘记了和穷奇斗嘴。

而反观司浊,身上雷纹还是忽隐忽现,是那数十道雷霆已经被他完全吸收,他的修为开始解封。

他的气息节节升高,到达金丹只用了一霎。

半息元婴,一炷香出窍。

以至于直到分魂境,他的气息才开始逐渐稳固。

到了这个境界,也就让他脑海中另一个司浊有机会能走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恢复自由,不愧是我!”

眼见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司浊,傻子都知道司浊又突破了。

可是不管是穷奇还是饕餮都没敢上前套近乎,因为司浊那具分身的气息太过古怪。

“分头行动吧。”

原本应该坐镇司浊山河社稷图的那具分身,在司浊入了出窍后期分魂境后,已经可以开始自由活动了。

即使司浊真的需要他,也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对方就能立刻返回。

司浊本体挥了挥手,分魂瞬间消失在了此地。

而梼杌的遗蜕也自行飞起,来到了司浊的手里。

“回家了。”

下一刻,梼杌遗蜕化作了一粒粒光点,没入了司浊的身体。

正是进入了还在和白泽图融合的万妖谱内。

而司浊看着身上的雷纹,陷入了沉思。

原来,雷符从来不是司家的,而是命家的。

曾经,他用的那些雷符,全都是为了在自己的脑海里埋下这些雷纹的影子,为的就是这一天。

到了出窍境,即将进入化神境,司浊总算看到了他背后那只手的一角。

他已经猜到了,司无命根本没死。

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叫司无命,而是命家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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