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载着众人前往了第二层,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人们看见了第二层的一部分,整齐的十字街道将第二层切割开来,两侧的房屋整整齐齐,高低几乎完全一致并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屋子之间没有缝隙,将整个第二层的空间发挥到了极致。
来到第二层的众人四散而开,任天需要前往通往第一层的电梯,而那个小哥则要先找个工作,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并相约以后再见。
任天边走变观察着第二层的样子,第二层房屋大部分都是居民楼,饭店和便利店,主要负责避难所内的吃穿用度的问题。在房屋墙壁上,贴着各种用红色大字书写的标语,有“劳动最光荣”“不怕吃苦不怕累”这种激励人心鼓励劳动的标语,还有“多生多育”“母亲是伟大的,生育是光荣的”这种鼓励人们生育的标语。看来避难所十分鼓励人们劳动和生育,也能看出来避难所似乎人口不太够。
第二层与第三层不同的是,这里有了治安,每走一段路,你就能看见有一个警卫厅,里面有身穿警服的警察在站岗,监管着周围。不过与第三层相似的是,这里的人似乎也死气沉沉的,走在路上几乎听不到人的声音,可能因为时间不太对,走在路上的人也没有多少,在警卫厅来的警察也昏昏欲睡,不过在地下呆了这么久,任天也有点失去了时间观念,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任天走着感觉有些口渴,毕竟自己一路走来几乎没喝什么水,于是他就近找了一个便利店,打算买瓶水。便利店里也没有客人,只有一个老板娘坐在前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收音机。她对于任天的进来没有反应,自己独占在那里调着收音机的频道,任天往里逛了逛,便利店里放着的大部分都是各种速食罐头,看起来味道似乎不怎么样,但便于长期保存。
此时老板娘调好了收音机,传来了新闻的声音,主持人在描述着避难所的现状“统计表明,现在避难所的人口再创新高,但人民的生育率有所降低,不少人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在没有希望的时代。对此政府表示不要对未来失去希望,政府在努力让一切变得更好,相信美好的未来总有一天会到来,政府鼓励大家,多生多育,多一份劳动力,多一份希望。”
“另外,在一处房屋内,警察又查获了一起集中处理婴儿尸体,助人堕胎的非法机构,还有人对违法者心存怜悯,认为违法者无罪,在此提醒大家,不要纵容违法者,堕胎可以找合法医院办理,对于生下来的孩子要负责,不要随意践踏生命,弃婴,杀婴等的行为不容原谅。”老板娘听到这里,关掉了收音机,不禁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到:“说的到好听,医药费一点也不提,养不养的起也不提。”
任天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卖水,最好走到前台问到老板娘“请问哪里有水?”老板娘往身后拿出一个杯子“一杯在这里喝5分,带走10分”“在这喝吧”说罢,老板娘拿着杯子转过头去,朝身后的铁桶接水,任天这才发现,老板娘只有一只手臂,还是义体,脸色忧郁,看起来经受了摧残。
老板娘接了一杯水递给任天,然后趴下身子,无精打采的说到:“客人看看后面,烟酒什么的都可以买一买”任天看向后面的柜台,烟酒都是统一包装,酒看不出来度数。任天没有抽烟的习惯,倒是看到后面柜台摆了一个照片,照片十分老旧,上面是一家的合照,合照中的老板娘还十分年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旁边的是他的丈夫和孩子,一家人温馨和睦。
“那是你丈夫,看起来不错”任天一边喝水,一边随口问道。“是,不过已经没了,孩子也是”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却让任天一阵窘迫“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没什么,过去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了,有时候我还在想,或许像他们一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别这样想,活下来不容易,活着还是有些盼头的”任天虽然一路来见过了不少这种失去希望的人,可是真到了眼前,还是忍不住鼓励她。
“盼头?哪有什么盼头,当初我的老公死在尤卡的枪下,孩子在逃跑中失踪,当时我万念俱灰,觉得失去了希望,可最后还是挺过来了,可是你知道最后让我绝望的是什么吗?”“是什么?”“是这里,这里这个所谓的避难所,想当初我老公加入军队,临走前告诉我是我们一定会胜利,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安全稳定的家,结果呢,前线不知道没了多少人,我们节节败退,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才弄出来这么个避难所,结果你看这个避难所现在是什么样子,上面的人贪图享乐,丝毫不管下面的情况,一边鼓励多生,一边对死去的人不管不顾,食物一天比一天贵,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一天天只知道喊口号,出事了就拿枪镇压。”
任天听着心里一阵难受,没想到所谓的避难所成了这个样子。老板娘一直趴在桌子上,眼神低迷,声音平淡的说着“好人都死了,坏人偷偷摸摸地活下来了,继续祸害着其他人,我不知道你还有那些盼头,但是听我一句劝,你要是觉得哪天觉得没希望了,就把积分花光,然后找个地方自我了断了就行,不比留恋什么,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也不比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我以后也会这么做。我看这避难所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尤卡打进来,趁着现在还算和平,好好享受,别亏待了自己。”
任天沉默无语,仔细想着路上以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活成这个样子,明白了大家的难处在哪里,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最后也许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浑浑噩噩的活着,可这又是任天所不能接受的。任天喝完水,两人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任天道了一声别,离开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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