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背起双手,一副嘚瑟的模样,“牧师赶来参加祭祀,如今是主祭。对不对?”

祭司点头,“他是主祭!又怎样?”

“那么,献祭首子,自然应该是他的首子,而非他的首孙。”

祭司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献祭首子,自然是主祭将自己的儿子献上。

文字还能这样玩。

可是,这小子说的没错。

于是目光不怀好意地看向姬昌。

传闻,此人出生时有凤来仪,是天选之子。若能把他杀了,对大商更为有利。

忍不住连连点头,阴森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姬昌终于不淡定了,大声嚷道,“我乃黄帝转世,当年御女三千飞升,此世不生下百子,是杀不死的。所以不能献祭。”

祭司嗤笑,“能不能杀死,在砧板上一试便知。姬厉,还不把他绑了。”

也许姬厉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反转。竟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的何晨,这时感到浑身一轻,祭司压制他的真气已经撤走。看来小命再次暂时保住。

如今,趁祭司撤回真气,将目标对准姬昌之机,何晨偷偷摸摸隐入人群,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他却迈不动脚。

利用姬厉取代姬昌的主祭身份,而找到其中“献祭首子”的漏洞,将自己择了出来。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保命,并不想陷害姬昌。

姬昌对自己不仁,不过是要纯净姬家血脉,与爱民如子并不矛盾。他若此时死了,历史也许就会改写,暴商没准就能苟延残喘。

犹豫片刻再次开口,“虽然姬昌是主祭的第一胎孩子,但早已不是春天吐穗的谷物,秋天降生的牛崽羊羔。实在已经糠得难咽,老得塞牙。我猜玄鸟品尝时,一定会大倒胃口。不如,献祭的事不了了之,大家集体鞠躬,做个样子得了。”

祭司怒喝,“合不合胃口,你说了不算。”又模仿何晨的原话,“对待玄鸟,我的字典里没有“敷衍”两字!”

呆立的姬厉,向来不把祭司看在眼里,但此时形势逼人,终于第一次躬身,开口道,“不如我再献上一百个奴隶。献祭首子之事作罢。”

祭司冷冷道,“献祭首子是你亲口所说,岂能对玄鸟儿戏!”

姬厉怒目圆睁,却也无可奈何。

何晨闻言一震,心中若有所思。转过头来,那群奴隶已经挖好了坑,或坐或立。神情平淡,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他们心生波澜。

之前只为自己求生,却没有去想,他们也都是祭品,也要被砍掉四肢丢入大鼎,甚至肉都要被众人分食。

此时,那个神秘奴隶,双臂撑地,抬头望天。嘴里嚼着草根,似是在品尝人间美味。

他身旁十多个女孩围成圆圈,每个人都默默为前面的姐妹,扎起一条梅花辫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马上就要面对死亡。

同为人类,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奴隶们去死。

必须为他们求一条生路!

何晨望了望城堡大门方向,最终没有迈出脚步。

大声说道,“本来就是你在敷衍玄鸟。说是祭祀,却连个牌位都没有。祭祀谁啊,过路的小鬼吗?”

在何晨看来,把祭祀搅黄,奴隶们就能活下来。哪怕只是暂时,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姬昌也可以不用死了。

祭司闻言表情阴晴不定,却没有立刻反驳。因为此言正中他的软肋。

今天真的是场严重缩水版的祭祀仪式。

之前的祭祀,吉时将至时,一个称职的祭司,就该开始做法,将头顶的云朵聚成大鸟的模样,悬在半空。

如果在朝歌,他一定会这样做的。而这波操作,也正是他们这些祭司能被人盲目崇拜的看家本事。

然而,这一年多来,蓝星上凭空出现一位小蛮女。行踪飘忽不定,已经杀了十多个离开朝歌,在方国用活人祭祀的祭司。

他本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怕万一把她招来。

然而,何晨的话,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侮辱了他的职业操守。

于是尖声说道,“我若把玄鸟请来,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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