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说在出了舒清瑶那事儿之前，赵氏肯定是会放心的。
可现在嘛，她难免有些犹豫：“要不，你先缓一缓，多读几年书，下次会试再下场？”
反正儿子还年轻，三年也不是耽搁不起！
“不必了。”
戚少宁微微笑道，“儿子心中有数，也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的。明年若是能成，那自然是好事。就算不成，儿子也能多一次下场经验，以后也会更有把握些。”
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并非一时兴起，赵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晚上休息的时候，赵氏就与丈夫提了提儿子女儿今日带回来的消息。
与赵氏一样，戚莫寒并不觉得五公主选伴读一事跟自家有什么关系，压根儿就没多关心。
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更有感触。
“今日下午，石云平亲自前往刑部，递了状子。”
戚莫寒神情复杂的道，“倒是没想到，原来今日之事的起始，竟是在国子监。”
赵氏吓了一跳，瞌睡瞬间就给吓没了：“石云平往刑部递状子了？他要告什么？”
“告其母卢氏，在十七年前故意将其子与官家之子偷换……”
戚莫寒将事情娓娓道来。
据石云平在状纸里所说，他的生母其实并非石二太太卢氏，而是石大夫人韩氏！
当年韩氏与卢氏前后脚怀孕，韩氏怀孕在前，先行发作。
卢氏见丈夫不争气，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比大房矮上一等，所以她提前让人准备了催产药，在韩氏发作之时，自己立时服下了催产药，强行生下了孩子，并将其与韩氏之子调换。
因为药物原因，石文斌的确出生在前。一直待韩氏生下孩子调换之后，卢氏才迟一步宣布自己也生下了儿子，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名分。
近期石云平得知当年调换孩子的真相，所以告上了刑部，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赵氏听得目瞪口呆：“竟有此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石府两房一直没有分家，除了几个庶女之外，总共也就这么两个儿子。结果他们竟是在出生之时，就被人给偷偷调换了？！”
虽然石府对外看起来是一家人，但石家大老爷石长东是监察御史，从五品的官儿。
这官职看似不大，那也只是在京城而言。更何况御史一职又要特殊些，常人一般来说也不敢轻易得罪。
十七年前，韩氏生产之时，石长东刚刚考上进士，入了翰林院，前途一片光明。
而石府二老爷石长明只是一介庶民，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上，平日里只帮着打理家中庶务而已，碌碌无为，不值一提。
如此一比较，原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二人，身份上已然有了差别。
想当初，因着石长明的身份，石云平本是没资格入国子监读书的。
还是石长东觉得家中子嗣本就不多，自家儿子在读书上又没什么天分，石家的未来只怕还要落在石云平身上，这才走了门路，让石云平也进了国子监，才没荒废了这孩子。
“是啊，堂堂官宦之家，谁能想到还能出这种事儿？”
戚莫寒摇摇头道，“今日刑部已经传了石家一干人等问话，卢氏并不承认此事，只说石云平心中怨恨她从小待他太过严格，又羡慕嫉妒大房的好日子，受了旁人撺掇，才编出此等弥天大谎，想要改换门楣。”
赵氏一时无言，顿了顿才道：“那石云平既然敢告上刑部，想必是有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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