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乱世将临,但何尝不是一种机遇呢,正所谓危险与机遇并存。

……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发动属下兵将以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共15万人,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一路南下,自此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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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沐阳望着窗外的飞雪,吐出一口白色浊气,敛容屏气,洋洋洒洒地写下两句。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大雪纷飞,愈演愈烈。

……

同年十二月十二日,安禄山攻破洛阳,并于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一,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

天宝十五年六月甲午日,攻破长安。

……

夜,明月如银盘,高悬夜空,光芒柔和,远处几片阴云挥之不散。

“七郎,阿娘知你有才气,这些年写了不少好诗,但士农工商,除仕途之外,阿娘都支持你。如今兵荒马乱,与阿娘安稳度日可好,待往后……”赵钰坐在竹椅上颦眉蹙頞,说到最后一句,有些黯然神伤,欲言又止。

沐阳已与赵钰就入仕这事争论了多次,虽每次都不欢而散,但他仍不肯放弃。两世为人,经历颇多,对有些事已然看得比较淡。但也因此,对亲情格外重视,他希望得到赵钰的理解支持。

“阿娘,为何每每谈到仕途,会让你如此心生厌恶。每次追问,却又无疾而终。”沐阳半蹲在赵钰身旁,握住她的手问道。

“七郎,莫再问了,你听阿娘的好吗,阿娘有苦衷。”赵钰反握住沐阳的手,彷徨不安道。

“是与阿爷有关吗?”沐阳目不斜视地盯着赵钰问道。

赵钰避开沐阳的目光,掩面不语,心乱如麻。半响,缓缓点了点头。

沐阳叹了口气,之前无论如何劝说,每次谈到这,赵钰都如这般不愿继续说下去,让他无可奈何。

“阿娘,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无论如何,七郎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请阿娘允了孩儿。”沐阳突地跪拜在地,毅然决然道。

“像,太像了,你阿爷当初也如你这般,最后……只剩下我们娘俩。”赵钰垂下手看着跪着的沐阳,怅然若失低声道。

“阿……”

“去吧,阿娘累了,想一个人静静。”赵钰闭上眼,愁绪如麻道。

沐阳面带忧愁,缓缓起身,走到屋门时,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心中暗叹一声,离去了。

乌云如浓墨般涌上夜空,迅速吞没了明月,月光在云层中微弱地挣扎,犹如困兽之斗,四周静得令人心悸。

两行清泪划过赵钰的脸庞,此刻她心如刀绞,喃喃自语道。“人生岂得轻离别,天意何曾忌嶮巇。”

……

同年七月十二日,太子李亨在灵州登基,遥奉玄宗为太上皇,改元至德,是为唐肃宗。改灵州为大都督府,开始讨伐叛军。

同年七月三十日,肃宗发布诏书,有直言极谏、才能宰牧,文词博达、武艺绝伦、孝悌力田,沉沦草泽,听诣阙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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