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铭回过神,手指点了下他脑袋:“东西,全给我搬桌子上去,快点的!”
旅泽栖见他没事,继续低头:“等等,这次没有硫酸了,你等我把公式算完……”
不等小崽子说完孙思铭就将人捞起来扔沙发上了:“咱俩得谈谈。”
“谈什么?”旅泽栖看着他:“房租我交了,坏掉的地板钱我也在昨天给你了,还有上上次被炸掉的沙发我也给你换了新的。”他小手一指另一边绿色的单人沙发,和包厢环境格格不入。
孙思铭:“……”他拍开他的手:“不是这个问题,我问你小子,你那本子里记的配方自己发现的?”
旅泽栖摇头:“根据我爸爸的那张配方找的替代品。”
“好,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成果,立马下楼,带上你的实验必需品还有你的iPad。梵陨河在楼下等我们。”
旅泽栖好奇:“我们?”
“对,我们。”孙思铭点头,他觉得自己跟脑子有病一样,才会答应梵陨河同行照顾这个爱惹事的小崽子。
可那个女人有充足的理由让他无法拒绝:之前几年帮他武昌解决了很多潜在威胁和麻烦。
……
缅北克钦。
“旅途,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越来越近了。”
“什么?”
旅途此时正坐在某个废弃大楼的天台边,从这里往西北方向看去,不大的葡萄县尽收眼底。
就是那么一个不起眼的贫穷落后的小地方,二十多年前曾埋葬了无数忠烈之士,形同万人坑。
旅途笑起来,沉寂平淡的目光这一刻终于有了点其他情绪:“这一切的开始,也是结束。”是不加掩饰的疯狂玩味。
“旅途你他……”
对面乔辞安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他半躺在破旧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架在平台边缘,甚为悠哉喝了口手里红酒,然后伸手,松开,任它自由落体摔碎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流出,沁人心脾的芳香挥发在空气里。
他重新拿起震动了半分钟有余的手机,滑开接听:“说。”
“旅总,人接出来了,现在很安全。但是我们没找到夫人和木木。”林淙依旧公事公办的干练语气。
旅途问:“夏思友呢?”
另一边立马换了个人接:“途哥。”
“可以开始了,注意安全。”
“您那边……”
“我自有打算。”旅途挂断电话,将手机搁置在平台边的石栏上,起身离开。
莫约两分钟后,手机冗地亮了屏,来电显示:何女士。
找来辆可以用的车,万策便到指定地点等着跟旅途汇合。
这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才看见这货一身大佬范儿不紧不慢从这和他显得格格不入的破楼里出来,并且很不客气坐进了后座。
“先说清楚,这一战你查你的旧案,我报我的仇。”
旅途露出很好讲话的笑容来:“当然。”他一转头看到坐边上的娇俏美人,自来熟打招呼:“你好妹妹。旅途。”
“万安可。”美人冲他点头,巧笑嫣然。
不用介绍,旅途能查到这一步就已经早调查清楚万家了。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刚认识般的礼貌来:“看起来妹妹也知道真相了?”
万安可笑了,媚骨天成的美:“帅哥,不用见外,你一个旁人能查到这一步,也是帮了我们大忙。”她忽地凑近,鼻息细微地喷洒在他身周:“是个狠角儿啊?”
旅途圆滑似假笑,回她:“彼此。”这个万安可听说自小被宠大,似乎父亲万择元怕她惹事。后来孩子大了也管不住,便随着去了,她这么些年背负的人命可丝毫不比她兄长万策少。
这边培养不出一朵温室的花,她也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公主。万安可很聪明。
如此下来,旅途也不装了,他直奔主题:“我的人还在查郑止峰在这边的资产,尽量收集证据,他既然能在军方藏匿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实力段位的,并且高出我们很多。你们想报仇,就必须引诱他离开军方的保护范围。”
举报是行不通的,几个失踪人员,别人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一个军方高官,想造谣可太容易了,他们目前处于弱势。
郑止峰战区任职这么多年,最懂的就是战术,例如:逃离。
往好了说是战术,往难听了说其实就是人性与人性之间的拉扯周旋。
所谓战术,是拿人心一步步试探人性。
“你这么替我们考虑,对你有什么好处?”万安可不藏不掖,很直白犀利。
旅途:“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
“比如?”
旅途微微勾唇:“你们拖住郑止峰,我的人就可以进一步控制他在这边的所有产业,和他有这方面牵涉的一个也逃不了。当然这些目前还是后话。”只要没逃出地球,迟早逃不掉一顿裁决。在这个法治社会处处受限,不能草菅人命,并不能代表那些反社会害虫就能一直自由下去。
法是规范不自觉的人,自觉的人已经在利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可能跟北姐待久了,旅途渐渐享受这种一切以自己为出发点、利己主义的舒适区。他没义务拯救任何人,最多怜悯一下。
那种上位者的怜悯。在这个进步社会,金钱和权力是大多数人唯一的荣耀和出路,尽管可能获取得并没有那么干净光荣。
万安可听到这一步,渐渐摸不透眼前的男人:“你想干什么?”她发现这个旅途在谈及正事时看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不像看活人,仿佛只是一个死物、垃圾。
旅途同她对视上,微笑:“这就涉及我的私事了,妹妹。”
他一惯对所有人保持着八分警惕两分试探,信任还是看场合的。这么多年他连北姐都摸不透,一直处在既有信任又带着试探的阶段,更别说这两个只是合作关系且并没有那么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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