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於期到底没有留住孤行少,孤行少出府不久,江若漓就回来了,也没等钟於期找她,径直就去了姚曼歆院里。

虽说蛊毒解了,但姚曼歆平静地睡到现在也不太正常。

“她就一点都没有醒过?”江若漓问。

下人已经给姚曼歆梳洗收拾过了,没了血污遮脸,此时就能看出她白得不正常的脸色。

守在一旁的嬷嬷擦着眼泪:“没有醒过,老奴摸着公主头上烫得很,请府医看了,没看明白。娘娘把公主交给老奴,才刚入王府,公主就遭了这么大罪,老奴怎么对得起娘娘的嘱托……”

江若漓把了脉,又掰开姚曼歆眼瞳看过,最后从沐武手里接过银针,手脚麻利得扎着姚曼歆。

“小师叔最近是清醒的?”江若漓随口一问,只是不想要老嬷嬷在耳边哭得心烦。

哪料嬷嬷哭得更厉害了:“出嫁前公主日日去宫里请安,就盼着娘娘能够有一时半刻的清醒,能聆听几句娘娘的叮咛。但是娘娘此次病的却是厉害,公主都等得灰心了,哪料出嫁当日,娘娘一睁眼就是清醒的,听了喜讯,当即把老奴赐下,让老奴一定照顾好公主……”

江若漓施针的手有些抖,意味不明的瞥了眼喋喋不休的老嬷嬷,心情不十分好。

紧绷着精神在大起大落的心情起伏里熬了一夜,本来就有点毛躁,还要撑着精神来救不省心的人,就更暴躁了。

沐武跟江若漓这些年,一个眼色就能懂对方,当即架着老嬷嬷往外走:“嬷嬷,您看这天也要亮了,您先去给公主准备点的,清淡的,一会儿人醒了,得填填肚子。”

姚曼歆多久能醒他不知道,醒了会不会饿,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小师父挨了一夜,肯定该饿了。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

江若漓行完一套针,姚曼歆仍然没有任何起色,但嬷嬷说的发热倒是控制住了。

“她体内还有毒。”江若漓将银针收好,沐武就拿着热帕子过来,仔细把江若漓一双手都擦干净了。

钟於期赶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江若漓这句话。

“什么毒?是没解还是没解彻底?”所有人都吃了解药的,没道理只有姚曼歆没解,也不知道这个毒厉不厉害,暂时可不能要了她的命。

一息之内,钟於期已经想了很远。

江若漓看着钟於期神色不断变换的脸,知道他在想什么,“死不了,也不好解。”

她几乎可以断定,是楚辞重新下的毒,大概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这次的毒,比之前要厉害得多。

“你来作甚,孤行少呢?”江若漓不客气得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连灌了几杯,“王府厨子做的东西不好吃,我要吃春宴楼的,孤行少安排了没。”

“宫主走得匆忙,江神医要吃什么,钟於期亲自去办。”钟於期道。

沐武哪里会让不相干的人在江若漓面前乱献殷勤,一面往外走,一面道:“还是徒儿去吧,师父的喜好,徒儿最清楚。”

钟於期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哪里是真的要去给江若漓买,她顶着神医的名头,自是不好得罪的,但也不至于要宫主亲自来安排她的吃食,所以钟於期故意在沐武面前这样说,这个男人是个开屏的醋坛子,自然就把活儿接过去了。

江若漓也不拆穿钟於期的阳谋,只问道:“他去生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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