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清客

落人村内外人难以进入，可每到寒冬腊月，冬至这一天，村内必有一人自村内走出来到“大城”，进行一些必要的物品交易。

话说回来，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落人村内无人出来交涉，若是强闯，恐凶多吉少。但二丫情况堪忧，容不得柳雨多想，直直闯入村内，进入村内，仿若隔世，莺飞草长之上星河垂落。正东方，一老农肩扛锄头自远处走来，素衣麻布，脸上还带着和蔼慈祥的笑容。他看到柳雨这虎背熊腰的陌生壮汉后询问来由，先前沉醉于此方恬静安逸生活的柳雨这！时才回过神来，忙说所来为何。“还请老伯告知我心脉脆薄的人食哪伟药？”柳雨‘说道’，“你走吧，无药可医。”老农脸上仍旧带笑对柳雨“回道”，听及此，柳雨面入死灰，颓丧地向后退去。

身前老农伸手拦住要离开的柳雨，“小伙子，天也不早了今天先在我家过夜吧”老农“说道”，‘听’到此‘话’柳雨还在希冀着那能带来希望的消息，便应下来，随着老农前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小伙子，我们村里个个都是药农，你也别盼着能找到什么神奇的药材救人，心脉脆薄那是天生的短命……唉，老天要带人走谁又能留住？”老农面带无奈‘道’，柳雨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被磨灭了，似是傀儡般跟着老农走去，只是脚步越来越虚浮，到最后‘啪’地一下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灰色的字幕逐渐飘向星河，不多时又悄然消逝，渐起渐落久久不息。

次日，柳雨向着村外走去，待行至村口处，那老农笑‘问’：“小伙子，何不住下来？外面苦短，路上又远，不妨在这里留下来？”柳雨拱手行礼“多谢老伯，只是外面还有我在乎的人，实在不便在这久留”‘说完’，便孑然一身朝着西海走去，谁料去时还是风和日暖，路上鸟兽啼鸣，来时已经海枯石烂，原来的西海早已是一马平川。恍惚已千年，再不见从前的故人，‘城池’，云烟。

他成了一人，震惊无助懊恼蔓延心田，脑中还浮现一团字幕：落人村内，无路可归，曲终人散。

柳雨步态慌张，朝着印象中的西海之城所在地行去，待至日上中空，他终于来到这里，残垣断壁，其上藤蔓攀附，前不久还和向炎天，二丫等人于此地夜寐，而现在众人皆已化作黄土，天人相离。他脸上的慌张全部化作懊悔，双膝跪地，泪流满面。他赌错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柳雨又肩挑两担烟雨自这西海平原向着大陆默城走去。“买烟雨喽，三两烟雨”扁担中的烟雨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无他，烟雨之上压着思念，光团微烁，重量仍在增加。一路上，柳雨看到了稚童专心读书识字，看到了青年洽谈百日芳华，看到了中年体悟波诡云谲，也看到了老年尽享天伦之乐。一段路程，说不上遥远，却也过去了百载光阴。

百年后，柳雨终于赶到了默城，只见原本无围墙的小‘城’此时已经城墙高铸，俨然化作一方真正的城池，默城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已经更大更繁华而除却西海化作平原外，世上也再无落人之村，柳雨不属于落人村人，他只属于一位在村内夜宿了一晚的客人，而这个客人已经被清离了。‘走过’百载光阴的柳雨，成了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