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土豆炖肉,我记下了。晚上的餐桌上,您和毛特先生会看到这道菜的。”奥莱恩撑着雨伞,在雨中步履踌躇。

“你今年也不小了,有没有兴趣尝试下恋爱。”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艾梦。

“哦,这可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奥莱恩开着玩笑。

“我是说露西。”艾梦语气郑重,“你难道想让她一个姑娘,在教堂里,面对虚无的神灵,度过一生吗?”

那关我什么事呢?

说不定这世上,就有些人喜欢在虚无面前生活呢?

奥莱恩的内心,是这样想的。

“哦,请您让我考虑一下吧,大小姐。”他用很郑重的语气回答。

“嗯,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才跟你商量。”

现在的艾梦,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维护亲友关系,和工作提升上。

过上了女强人的生活。

就在这时,漫步雨中的奥莱恩,忽然停住了脚步。

在这场寒冷的雨中,他看见了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少年。

奥莱恩的善良,让他试探性的靠近。

那个少年,便是木及赤程。

“你的爸爸妈妈呢?”

奥莱恩将雨伞的一角,向地上的赤程倾斜过去。

赤程没见过他,将他当做一般的陌生人。

他失魂落魄地说道:“都是假的。”

“哦。”奥莱恩表情有些痛苦,像是被勾起了某些回忆。

“你有尝试过虚假的人生吗?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赤程此时的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寒意。

比这阵冬季里的大雨,更加寒冷。

“是的,我想我试过。”奥莱恩感同身受。

但随后,他将赤程拉起身,将他带回了家。

在那寒冬腊月的季节,一把伞,遮蔽住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赤程缓缓抬头,只见一块城市街区的大屏幕上,投放着一位热点人士的宣传海报。

上面的标题,赫然写着:

梦之委员会新增席位,宝座得主,高文迪?杰茜卡。

那张屏幕上的脸,令赤程熟悉。

那张屏幕上的脸,令赤程陌生。

而另一方面,实时人物高文迪,一时间成为斯坎迪拿,最大的热度话题。

关于这个人身上,可挖掘的东西太多。

一时间,采访和应酬,纷至沓来。

而我们的王子殿下……

哦,现在应该叫高文迪委员。

倒是挺热衷,这种生活的。

只不过,夜深人静之际,驱动核引发的反噬,再次令他头疼欲裂。

在这场自我的博弈中,高文迪隐约察觉到,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和亚杰尔一样,他也因长期使用装甲,身体严重异变。

而与之不同的是,亚杰尔身边,没有萦绕着一个,鬼魂般的存在,不时出来骚扰自己。

又是一个难寐之夜,恶魔的低语令高文迪不得入眠。

充斥在脑海的愤怒,令他本能地望向桌案上,罪恶的源头。

他迅速的伸手。

原本距离自己数米远的驱动核,竟犹如受到某种吸引般,被牵扯至自己的手中。

望着这股不可思议的力量,高文迪企图以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这是磁力?”

然而,那个低沉的声音,此时,又鸣叫起来。

仿佛听闻到高文迪的无知,发出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嘲讽:

蠢货,这是空间力量。

高文迪习以为常,应对着那阵声音。

借机询问:“空间力量?呵呵,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

高文迪以嘲讽的姿态,回敬那个躲在自己体内的声音:

“这不过是我过度使用装甲,产生的结晶异变。”

哦,是吗?那么我又是什么呢?

“你?你是,我体内尚未成型的异变体罢了。”高文迪接触过,提取计划。

所以知晓,在纽纱星上,像噬矿和惆怅,这类异变体。

都是在接受过浸染手术的人的尸体上,诞生的。

那个声音,没有反驳高文迪的观点。

只是继续发出,某种嘲弄的声音。

呵呵,是吗?那这么说来,等到我真正诞生的那一天,就是你死亡的那一刻了?哈哈哈……

高文迪对那个声音,存在的理解是这样的。

但其实他也不敢保证。

“我的性取向,突然转变,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那个声音,不再回答高文迪。

可高文迪自己,却无法停止思考。

他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

但纠正性取向的代价,换来的却是人格的分裂,和萦绕在心头,莫名的愤怒。

愤怒,无法消解。

“那个心理医生的药……”高文迪终于想起,整件事中,最关键的变量。

他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高文迪迫切想要知道结果,但出于私心,他不能立刻去找那个医生的麻烦。

这样会将医生的存在,暴露在几大家族眼前。

而这样一来,高文迪也就无法自己,调查这件事了。

“嗯。”他喘着粗气,回望那一张张,墙上挂画。

有一张元晟城的合影,里面有灵堡,赤程,亚杰尔和艾梦。

以及站在中间的自己。

另外一张合照,是在暴风俱乐部中拍的。

多了几副新面孔,少了几个旧面容。

过去回忆,就像天空的云彩。不同时节,呈现出不同色泽。

但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高文迪像往常一样,前往叶立医院。

他的药吃完了。

那位面相友善的医生,依然如常守护在科室。

见他推门而入,哉茵率先问候:“哦,您的身体好些了吗?先生。”

这次不是因为车祸,或者斗殴之类的情况,自己来拿药,真是值得表扬。

这是哉茵的心理独白。

他很清楚高文迪服药的效果,只是装作询问。

高文迪,也配合这个烂命医生,演这出戏。

“托您的福,奇迹还真的发生了。”高文迪称赞他是位了不起的医生。

或许某天,他的名字,也将被印刻在,初学课本的名人单上。

哉茵只是略微发笑,似乎对于这个留名青史,并无兴趣。

“您的气色虽然好了很多,但心里,似乎依然有些不开明。”

哉茵发挥心理医生的专长,故弄玄虚。

自打高文迪第一天,认识这个神棍,他就是这样。

高文迪暂时不会揭穿他,虚伪的面纱。

既然哉茵能借助自己医生的身份,高文迪自然也有相应的借口。

“唉,您应当知道,这世上最令人头疼的两件事。”高文迪的愁眉,如一个普通病患般皱起。

“一个是感情。”这个,高文迪已经得到了缓解。

“一个是政治。”哉茵抢先回答。

这两天,高文迪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

借此机会道出,病人的政治身份,很合理。

但哉茵,却反其道而行:“在我这里,您可以放宽心。”

“我不会将您视为什么委员,只会把您当做一位病人。”哉茵这句话里,不知包含怎样的情感。

“在我这里看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二人的交谈,尽管以虚伪为面具,遮掩了各自的真容。

但从中,依旧令双方,窥探到了,各自的一丝人性。

高文迪唯利是图,只要对自己有利,明知道哉茵心怀不轨,也可以与他达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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