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甲板上,一滴又一滴,很快,雨势就大了起来。

男人用力拉住绳索,试图将帆拉回来。

一个浪打来,船身剧烈摇晃。

“阿爹!”

男人抹了把脸,改用肩膀抵住桅杆,往里收线。

海面之下倒是一片安详。周泽不紧不慢跟在船后,冷淡地看着,心里复杂万分。很快渔船就被浪打翻。

“咕噜......阿爹......咕噜......”

女孩模糊不清的呼喊声在暴风雨的掩盖下几乎微不可闻。忽地,一只胳膊从身后将她揽上了木板。

“阿爹,呜呜呜。”

“小玉儿,莫哭,爹没事。”男人温柔地抹掉她脸上的水渍,因体力不支,身子不停向下打滑。

女孩抓住父亲的手,呜咽不止,“阿爹,你也上来,我不要一个人。”

可是。

木板只能承受一人重量。

男人深知,也清楚他一旦放手,就再也没有精力去找下一个。此时,他已精疲力竭了,满脸倦意,仍耐心安慰道:“爹就在你身后,不要怕,抓......”

一个浪花扑来。

后边的话被吞没在海水中,再无声息。

女孩愣愣地望着翻滚的海面。

阿爹他......不见了。

“......阿爹!”

突然。

一个乌漆嘛黑的庞然大物冲出海面,接着,一个昏迷的中年男人就被扔在了木板上。

女孩脸颊上还挂着泪珠。

一人一龙对视两秒。

周泽一语不发沉入海底游到木板底下,身体微微向上拱起。小姑娘立马会意,借着浮力将父亲拖上去,然后爬到一个位置坐好,右手不忘紧紧拽着父亲衣服。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看到了海岸线。周泽寻了个没人的地放下父女二人,折身返回海中,当然他并未急着离开。

而是等看到有人来救助这父女俩后才游到别处,暗中观察岸上的情况。

这一带大约有七八户人家,在最南边有个小型贝壳养殖场,全天都有人值班,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

这样的话,危险系数暂定为:低。

周泽思量道:这阵子还是先养好伤再说。

只是不出三五天,就闲得受不了了,他过腻了吃海鲜的日子,隔三差五就到渔村附近溜达,通常是隔着老远观望。

即使看到了留在岸边的食物也不靠近,哪怕是最有诱惑力的一次,一头纯种肉猪,也坚决不动摇。

终于。

熬到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理所当然的,周泽有了除掉那日差点取他性命白色之花的念头。

以解决后患之忧。

但自那日意外使出寒冰之力后,这项技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无论他如何“用功”,皆是屡屡失败。

光有一身彪子肉,他可不敢断然去冒险。

尚且记得那东西的攻击方式,无外乎两种,一是声波,能控人心绪,二是光影,相当于触手。

还是谨慎些好。

等找到白花所在之地后,周泽用捡来的渔网在周边兜了一些鱼,准备用来进行投喂,甚至还贴心的在上面绑了一块石头。

谁料。

对方根本不屑吃这些小卡拉米。

难道是个头小了?

周泽抓来更大的鲸类。得到的结果却是一致的:不吃。

一时间他有些沮丧。

思来想去,决定以身涉险。

他先是朝下潜数百米,见无不良反应后,再继续往下,一直到仅剩几十米,仍未见身有不适,不由得心中诧异。

都这么近了,怎么不见一点反应。

随即转念一想,既然这样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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