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娘！”
“小妹！”
二牛迷糊着喊了两声梦话，然后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帐篷回过神来。
“哦…”
接着他翻了个身，看着门口的一处月光愣神。
“明日就要上阵杀贼了。”
二牛闭上眼睛，想再睡会儿。
但他有些害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于是他坐起，眯着眼睛看向脚边的包裹。
他用脚碰了碰。
里面是白日挣来的东西，最值钱的是一些铜板。
……
白日，村口。
二牛双手握着刀，眼神全放在刀背一处上，并不看面前被围起的七八十个村里老小。
罗哥拖刀在地，不住地在众村人面前走走停停，拉着脸，眼神冷厉。
“驴操的，好声与你们说，偏不听是吧！？”
“若不是俺心肠软，你们早该让俺们当作三瓣嘴杀了！”
罗哥越说越生气，粗气竟也喘了起来。
“娘的，把俺们当作泥糊的来糊弄！”
他停到一处，随手掐起一瘦老汉的脖颈甩了两下，然后把他摔在地上。
二牛侧目瞧着罗哥。
那地上的瘦老头咳了数声，然后撑着地又低头重新站起。
二牛又朝张狗儿看了眼。
张狗儿持刀，瞧了那老头畏惧模样，正挤眼笑着。
二牛回过眼神，目光穿过举起的腰刀，快速扫了一眼在他面前的村民。
…
罗哥再骂了一阵儿后，他的不满终于散了出去。
他抬头瞧了瞧天色，然后朝村里大喊道。
“王三儿！快些！天要黑了！”
小会儿后，王三儿领着五人从村里跑到了村口，一人手里拿了个小包裹。
罗哥再冷哼一声，迎了上去。
“估摸着还有藏的。”
王三把手里包裹打开，露出一堆铜板。
“钱就这么些，其它的全是肉和布。”
罗哥提起装铜钱的包裹，颠了颠，回道。
“也行了，毕竟是个村子，之前还被人来过。”
说罢将包裹递给王三，道。
“走了，回去给弟兄们加些肉吃。”
随着队伍走在后头，二牛回头瞧了瞧站在寒风中的村民。
他打了个哆嗦。
……
二牛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他和其余人被叫醒时，罗哥和王三正站在营帐中间。
在俩人催促下，众人快速穿好袍子拿了兵器，出了营帐后一路小跑到了大营外。
此时大营外已经集结了少量的队伍。
罗哥瞅了瞅，领众人到了百户在的区域，然后便去百户面前报了到。
二牛打了个哈欠，也不再瞧那边，而是揉眼看了看还有些黑的天色。
“该是辰时了。”
接着又左右扭头思量道。
“怎的这么早就准备？和俺爹说的不一样。”
再过了一炷香时间后，应是队伍全都到齐了，二牛便瞧见队伍前头的百户被一个传令兵叫了去。
待百户回来后，他就传令让自家队伍坐下休息，等着伙夫送来粥饼。
罗哥等队长上前问了问，不多时回了来，嘿笑道。
“这将军是个有心眼的，昨日咱们休整的时候，他派了那矮部去作势打城，直到了半夜才停。”
“城里贼人才睡下两个时辰，等下咱们上的时候，估摸着轻松多了。”
说着又朝一旁看不清的方向瞥了一眼，讥笑道。
“这矮部也是个不争气的，连折腾一晚的力气都没有，回头娶了女子，免不得让人帮着操劳。”
众人及一旁几队听着荤话，皆是散了困意，大笑起来。
由罗哥等队长起了话头，几队数十男子尽嗡嗡嘈杂起来。
很快，伙夫推着小车拉来了大饼和米粥，一队一队发了下去。
“今日这粥稠了不少啊。”
喝粥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句。
随后有人接道。
“那是，怎的也要让你做个饱死鬼。”
众人一阵大笑，而那说话的人捧着碗站起，嗔目切齿道。
“他娘的！谁说的！”
众人还是止不住的大笑。
“他娘的！笑个什么！快些吃！”
原来是众人的笑声太大，惹来了百户的喊话。
盏茶时间，众人吃好了后，将碗放在原地，站起集合到了前方一处高台前。
此时天已经亮了，二牛已经能看到高台上的人影了。
接着二牛便听到了台下两个兵士大喊。
“昨日让咱们高部休了一天，大家可都休息好没？”
“大家知道为什么昨日俺让矮部去，不让你们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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