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礼完全没有料到她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心生疑虑,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试图从中捕捉一丝异样。

难道说她突然间回忆起了某些事吗?

然而,当他仔细端详时,却发现她的面容如同一泓清泉般纯净透明,只有满心的困惑不解,并无丝毫隐藏其中的复杂情绪。

看到这般情景,温晏礼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稍稍落地,轻声说道:“关于此事,之前我也曾与你解释过......”

“自我认清开始,这场婚礼事宜就是为你我二人准备,外府……”

“外府喜事一应用度,有准备,却不是给邓诗怡的。”

“这样说,你可明白?”温晏礼语气诚恳,目光真挚地望向秦未晚,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秦未晚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理解,紧接着又追问道:“我要明白什么呢?你呢,和人家订下亲,然后呢又想着我呗?”

“哼,真不是男人!”这原本是秦未晚内心深处对温晏礼的埋怨之词,可未曾想一时口快,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秦未晚!”温晏礼有些生气,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啊?哦!不好意思!”秦未晚吐吐舌头有些懊恼。

“但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你们豪门贵族的事情我不懂!”

“我不知道你那些计谋啊,算计啊!”

“我只知道,李栀年,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温晏礼冷哼一声道:“他?”

“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未晚听他这么说李栀年,有些不悦,却又想到了鹿南同她说的那些话。

一时哑口无言,沉默地想,那个坐在亭中读书写字的端方公子……

手上传来痛感的秦未晚瞬间清醒过来,却是温晏礼正在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你在想他?”温晏礼不悦地拧眉!

“我喊你,你都没有反应!”

秦未晚有些心虚地缩回手:“做人呢!不可以那么霸道!”

“我现在是听完了你们给我说的所有故事,可唯独……”

“没有从李栀年口中听到过关于我和他的过往……”

温晏礼吞咽了一下道:“你没机会了!”

“以后你都不会见到他!”

秦未晚与温晏礼相处下来,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气。

她撇撇嘴,没有接话,心内想的却是:以后那么长……

这一夜,二人都没有话。

这一路,二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到玉山县的时候,秦未晚对车窗外的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因为——这是‘十四岁’的秦未晚,第一次出远门。

直到进入狭窄的巷弄,秦未晚还对这偏僻的巷道有些好奇。

转头看着温晏礼道:“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温晏礼温声回答:“是,我们住的地方。”

温晏礼此次出行,不算低调,所以这小院已经提前找人修整打扫了一番。

秦未晚之前选的这院子就是因为偏僻,破败,没什么街坊四邻,所以才便宜。

毕竟她当初打的主意就是哄骗人家“书生”的,人多嘴杂的道理,她懂。

温晏礼推开门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时,也是五味杂陈。

当初离开玉山是在王嬷嬷的逼迫下,二人都走的匆忙。

这玉山的小院承载了二人太多的回忆。

三两远远望着二人的背影走进去,一时也有些感慨。

这院子本就在巷弄的尽头,只有在连着大街的这头才有几户人家。

温晏礼也一并吩咐人将这些院子买了下来,是以,三两和白无患也就被安排在了此处。

温晏礼拉着秦未晚给她讲述着小院里发生的故事。

走到卧房,看着里间唯一的床榻时,他身体僵在了原处。

这里……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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