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个忙碌了一夜的老头子从醉仙楼一步一颤地走了出来。
“他娘的,应天府的妞太猛了,道爷的腰差点吃不消。”
话分两边,席应真这边结束了忙碌的一夜,李文忠就惨了,不知道谁参了他一本,说他的宝贝儿子拐着八皇子去青楼竞买花魁春宵一夜!
“皇上,臣要参曹国公李文忠!其嫡长子李景隆目无王法,昨夜协同潭王殿下青楼夜游,有损天家颜面。更是对大明律法之挑衅,其李景隆已有官身,从四品锦衣卫千户,竟行此苟且之事!臣恳请陛下圣裁李景隆!”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御史以头寻地,字字珠玑,言语之中剑锋直指李景隆!
这位年轻的御史可不简单,韩宜可,字伯时,听名字挺温和儒雅吧。
洪武初年,韩宜可受人举荐,被任命为山阴教谕,随后转任楚府录事,不久又提升为监察御史,从此,朱元璋的烦人插曲开始了。
这位山阴教谕出身的小官,自从就任御史工作,火力是出奇地生猛,一旦发现不法行为,别管对方是多牛的功臣勋贵,立刻暴烈开骂。而且他骂得还很有水平,每次都能准确命中对方软肋,让对方恨得牙痒却不敢还嘴。
武将队伍里,李文忠站在徐达后面,听到这话眉头一跳,顿感不妙。剩下的老杀才一个个乐呵呵的,直给李景隆竖大拇指。
李景隆心中一万个羊驼闪过,腿肚子直抖。
坐在龙椅上大大咧咧的朱元璋听此事,一下坐直了身子,“李景隆!咱刚给你个官身,你就带咱的儿子去嫖妓!”
一声喝问,把李景隆吓得趴在地上,“陛下,臣只是带八皇子去看了看,吃了点点心,并无逾矩之事啊,恳请陛下明察。”
这货一句话给老朱气的,“皇宫里什么糕点没有,你要带咱的儿子去青楼吃,满嘴油腔滑调!”老朱说到此时,顺手摘下脚上穿的马皇后纳的布鞋,顺手砸在李景隆脑袋上。
“来人!拖出去,廷杖二十!用心打!”老朱咬牙切齿地说道。
廷杖也是有讲究,用心打就是打得你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用中间空心的木板打。
着实打就是用实心的铁木打,一般杖毙都是用的这个。
听着老爷子处理李景隆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没啥实质性的伤害,李文忠松了一口气。
“老八禁足半年,半年以后让他滚去封地,看他就烦。”朱元璋说完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站着的朱标,心想,要是个个都跟咱的标儿一样省心就好了。
也不怪老朱偏心,老八的生母是陈友谅的小妾,老朱给人拐过来了。当年和陈友谅都打成狗脑子了,现在身上不少伤都是那时候添的,看老八自然没有多顺眼。
“还有啥事儿,说吧。”老朱看着依旧没起身的韩宜可,冷哼一声。
“臣觉得京都烟花柳巷之地过于猖獗,天色半黑已然走至街边揽客,有伤风化,请陛下扼除此等隐患!”
韩宜可一句话,朝堂死一样的宁静。能进大殿上朝的,哪个不是人精?奥,李景隆除外。明摆着,这是老朱借韩宜可的嘴,想把除了教坊司以外的青楼全部拔除,众人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韩国公觉得如何呢?”老朱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李善长手里了。
被点了名的李善长眉头紧皱,“臣以为青楼此地一直是学子们吟诗作对之地,不全为污秽不堪,也有风雅之所。”
“你倒是会说,咱可是听说昨天晚上你在醉仙楼见过老八。”
李善长脑袋“嗡”地一声,好像炸开了,这他娘的都咋传出去的。
忙即俯首,“陛下,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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