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月余过去了,临近年关。

南城糟坊巷

一家宅子内,几个老叟坐在亭子里围着一壶温酒,几碟小菜。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虎目含泪。

“宋师仙逝之后,这朝堂之上又浑浊了些。”一个看着文邹邹,慈眉善目的老叟说道。

席应真没接他话茬,夹了一大块青菜,一边吃一边说:“宋濂这老小子是可惜了,不过你?胡惟庸案没把你牵扯进去我都觉得可惜。”

被席应真这么夹枪带棒地刺激傅友德也是老脸一红。

明初的各个豪杰都有自己的鲜明特色。

徐达的稳,常遇春的勇,蓝玉的狂,李文忠的忠……

傅友德…这个老六,他的特色是苟。

让他带兵,可能杀敌战绩不是最多的,伤亡一定是最小的。

朝堂之上也是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和稀泥就不给态度。他说朝堂浑浊…就好比是你老婆生理期给你发了几天脾气,最后问你,这两天看你气色不好,是谁惹着你了?

胡惟庸案没把这老家伙牵扯进去都是一个奇迹。

“韩公,你看…”傅友德目光恳切地看着旁边的李善长。

李善长一身玄衣,头顶一个小木簪扎住头发。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至于长相属实不敢恭维,只能说是不丑。

“要老夫说,应真说的,你应该受着。”

听到李善长是自己这边的,席应真嘿嘿一笑,“你今天来不就是让道爷给你看病嘛。”

傅友德最近清晨起来总感觉腰酸背痛,时不时手脚抽动。吓得他赶紧来找席应真了。人嘛,越身居高位,越怕死。

瞄了一眼傅友德,席应真乐呵呵地说道:“听说你前一阵子纳妾来着?一把年纪了,找个了高丽小妾。颍国公好福气啊。”

此事李善长自然是知道,不过席应真点破了而已。“这么大年纪了,整天想着裤裆里那点事?云南之乱陛下为啥没派你去?心里没点数啊。”

“开点补药呗?席道长。”虽然被骂了,傅友德也不生气,厚着脸皮继续要点好处,毕竟席应真的诊费是真他娘的贵。1两黄金一次,还看心情看病。

席应真麻利地给傅友德写完条子,让他去药铺抓药了。

“这是真不走了?都开始收诊费了。”

李善长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云游四海,洒脱异常。

“前些年教了个徒儿,你晓得伐?”放下酒杯,席应真盯着李善长。

“据说当了和尚,说来也是好笑,一个不伦不类的老道士教出来个和尚。”李善长打趣道。

“姚广孝!上个月,打酒之时碰到了,他看出来我二十年来几乎没变化。让我教他长生之术。”

听闻此言,李善长也是一笑。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席应真无非就是一个习武的老道,比较…能活的老头子而已。

“姚广孝很聪明,而且他不会轻易放弃心里的执念。”席应真喝了一口酒,浑浊的眸子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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