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风的吹拂下,位于北欧地区波罗的海中的南部群岛再一次沐浴在明媚阳光的普照之下。似乎昨日还在这里纷纷扬扬的寒雪从未到来过一样。

但是这冬日中的暖阳即使再亮,终究还是无法驱散这里愈发浓重的寒意和愈发阴郁的气息,还有不断膨胀的野心与私欲带来的阴霾。

一场看似毫无预兆但显然又像蓄谋已久的巨大风波迅速席卷了南埃尔斯王国的全境,打破了在帕庭帝国战争阴影下的北欧诸国中的最后一点儿平静。

就在国王乔克努下令大王子加勒布和二王子理查德对凌晨发生在城堡中的刺杀事件展开彻查之后的几个小时,也就是在天亮之后,南埃尔斯王国都城南埃尔斯堡西郊的一部分居民因不满士兵们粗暴的调查方式而与后者们发生肢体冲突,进而迅速发展成为难以置信的暴乱活动。

大批居住在此的城市下层贫民在聚众抢夺了部分南埃尔斯士兵们的武器之后用马车、板车、家具、石砖和装满泥土的袋子等各种大体积杂物堵塞街巷构筑街垒,与增援至此的南埃尔斯军队对峙。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之前被南埃尔斯从威斯顿公爵那里扣押的三百多威士顿难民也在他们临时居住的南埃尔斯堡西北郊区贫民窟与前来检查他们的南埃尔斯军队发生严重摩擦,并很快演变成街区骚乱。

由于一名南埃尔斯士兵不知何故当街将一位威士顿妇女殴打致死,导致那些本就对南埃尔斯王国的无理扣押和不公平对待而心怀积怨的威士顿难民揭竿而起,与这里的南埃尔斯贫民们一起在街巷中反抗到此的南埃尔斯部队。

而位于南埃尔斯堡南郊的一座大型监狱也在上午乔克努召集南埃尔斯群臣召开朝会的时候发生暴动。

数千名在押囚犯在监狱内应的帮助下,趁着放风的时候突然有组织地袭击了驻守在监狱中的南埃尔斯警卫部队。在夺取了后者们的武器之后就集体打破监狱大门冲出监狱,来到监狱附近的街区中劫掠商铺制造混乱,并与闻讯前来镇压的军队爆发了激烈的武装冲突。

而在石基岛西部隔海相望的南埃尔斯王国第二大岛屿,达曼岛上的两座军营里则分别发生了军人集体哗变事件。

由于不满南埃尔斯高层对于帕庭帝国的妥协和勾连政策,驻守该岛的南埃尔斯王国陆军第七师和海军第四师共计一万八千多名官兵在其各自最高长官的带领下开出驻扎地,控制了达曼岛上的各处战略要地和关键设施。然后对外宣布成立“南埃尔斯达曼自救军”,从即刻起脱离南埃尔斯王国管辖,并号召王国内部的“有识之士”对“腐朽而残暴的南埃尔斯王庭”群起而攻之,同时武装反抗帕庭帝国对南埃尔斯王国的封锁和围堵。

还有本来是南埃尔斯王族封地的部分其他岛屿由于王子和贵族们的离开而爆发了下层农民和贫民集体反抗农场主们的起义活动。

这时在南埃尔斯王国附近海域活动的几支帕庭帝国铁甲舰舰队闻讯之后,很快便打出了“协助维持南埃尔斯盟友的国内秩序”和“保护帕庭帝国在南埃尔斯王国境内的侨民安全”的旗号,派兵在石基岛附近的几座岛屿上展开了大规模登陆活动,迅速夺得了那些岛屿的控制权,并残酷镇压岛上南埃尔斯当地军民的反抗。

对于这些突然而起的变故,驻扎在南埃尔斯王国首都和各个地方的南埃尔斯王庭武装力量应对疲软,整个南埃尔斯王国的情势也由此迅速急转直下,很快便发展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乔克努国王陛下,您倒是快拿个主意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下午时分,在南埃尔斯城堡的大议事厅里,有十几个南埃尔斯王国的大臣站在会议桌两旁,焦急地看着中间站立在雄狮徽章之下微低着头,脸色万分难看的乔克努。

同时在场的还有大王子加勒布,四王子纳尔逊、六王子阿里斯顿、八王子鲁迪和十王子奥克斯几位南埃尔斯王国的王子。

“你没看我父王他正在想办法吗?请不要打扰他!”

听到刚才有位大臣在出言催促乔克努,鲁迪便大声朝对方喝止道。

“八王子殿下,老臣这不也是着急吗?王国的情势突然变得这么严峻,我们有理由快速做出应对决断。”

刚才那位大臣又说道。

“可有些事情越急越乱,您知道吗?”

没等鲁迪再张口,纳尔逊率先平静地回应了那个大臣。

“今天上午在南埃尔斯堡以及王国其他地方突发的数起群体暴乱和冲突事件明显就是帕庭人在幕后操弄,图谋搞乱我们的王国,让我们焦头烂额,然后他们再借着‘支持盟友’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进占南埃尔斯。”

“如果我们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而仓促应对的话,势必会让我们陷入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就像威士顿公国的威斯顿公爵那样,丢掉自己的家。”

“那四王子殿下想必是对眼下之局已经有了什么良策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

那个大臣又回应说。

“良策我倒是还没有,我只是想先把造成自此王国变乱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要是不除去内部的祸患,我们现在制定什么策略都是白搭!”

纳尔逊又说道。

此言一出,迅速在在场之人中激起了千层浪。

其他大臣和王子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等着他的下文。

乔克努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四儿子,脸色没有一点儿变化。不过他内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汉斯在去阿伦戴尔前曾单独找他这个老爹说过的悄悄话。

来自王国内部的祸患,他的老幺儿是最早提醒他的。今天凌晨发生在城堡里的刺杀事件,则是又重重地给自己提了个醒儿。

而今天上午王国各地突发的动乱活动,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要是没有内鬼给帕庭人牵线搭桥,这些危机何以在短时间内如此集中地爆发呢?

而且,这个内鬼也肯定不是一般的市井平民。能精准拿捏住南埃尔斯王国内部关键的矛盾点,抓准得当时机部署这么大的一个局,肯定得是在王国内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做到。

然而那个人会是谁呢?

“四弟说得没错,我们必须先除去内部隐患,才能着手其他应对时局的行动。”

加勒布张口说道。

其他大臣和王子也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看法。

“你现在有什么怀疑的对象了吗?四哥?”

鲁迪问向纳尔逊。

“哼!不管他是谁,只要他做出了任何背叛南埃尔斯王国的无耻之举,我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人高马大的奥克斯气愤地说道。

“别卖关子了!四王子殿下!你快说!那人是谁?”

刚才催促乔克努的大臣又转而催促起纳尔逊来。

“是啊,四哥,你快说,那人是谁?”

阿里斯顿也催促道。

“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南埃尔斯王国三王子拉尔斯,还有十三王子汉斯!”

纳尔逊说道。

“什么?!”

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表情都一阵惊愕,随即又变成惋惜、惊奇、愤怒、疑惑等诸多表情。只有乔克努,收了收之前不好看的脸色,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

如果说老十三是南埃尔斯王国的内鬼,那朝堂之上恐怕没有什么人会抱有怀疑,因为汉斯就是那样一个“糟糕”的人,特别是在其他王子眼里,他一直都是。

但说老三也是内鬼,那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虽然拉尔斯在南埃尔斯王子群体中是相对对汉斯的态度还不错的一个另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他不可能和汉斯搅和在一起,做出危害王国的举动。

但是,他们俩现在都被委以重任前往阿伦戴尔。特别是汉斯,自己力排众议破格重用了他,如果他们兄弟俩真的都是王国的内鬼,那自己这张老脸在整个王国里可就挂不住了。

“你说一说,你怀疑的根据是什么。纳尔逊。”

想到这里,乔克努平静地对四儿子纳尔逊问道。

虽说汉斯之前最早提醒了自己王国内部极有可能存在勾结帕庭人的内鬼的事情,但现在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老幺儿子不是。毕竟,贼喊捉贼的事情自己过去见得也多了。不过自己现在很希望老四刚刚设想的这个情况不是真的。

“我怀疑的根据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纳尔逊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环视四周说道。

“第一,今天动乱的源头主要就是南埃尔斯堡西郊和西北郊区的贫民和被我们扣押的威士顿公国的平民,还有在南郊监狱关押的一些囚犯以及西部达曼岛上的驻军。”

四王子的目光最后落在他父亲身上。

“众所周知,汉斯在三年前被阿伦戴尔王国遣返之后,被发配到南埃尔斯堡西郊的一个破马厩里劳作。”

“据我的暗中调查,这三年来汉斯和住在西郊的那些低贱的贫民们走得非常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非同一般。”

“另外我们都知道,我三哥拉尔斯的封地就在达曼岛上,而他也曾在今天参与动乱的海军第四师里担任过中层军官。我看到前天午夜他出发去阿伦戴尔之前,在傍晚时分去了一趟岛上海军第四师驻扎的营地。”

“下面再说说那群逃难来的威士顿平民,自从前天我们把他们扣押后,他们就一直对我们心怀不满。而我手下的卫队也看到汉斯和威斯顿公爵在出发前也都和那些威士顿平民们有过密切接触。”

话说到这里,纳尔逊的目光落在了乔克努的身上。他清楚自己刚刚说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引起父王和在场的其他兄弟以及王国的大臣们对拉尔斯和汉斯的怀疑了。

“那南郊监狱的囚犯和王国各个主要岛屿上发生的农民bao动,还有帕庭人的军事行动你怎么说?难道这也和三王子还有汉斯有关?”

这时有一位大臣向纳尔逊提问道。

“还有,他们已经去了阿伦戴尔,就算是提前指使好那些人在同一时间点发难,好让我们措手不及,疲于应付,那这么大这么复杂的行动要是没个合适的指挥者临场指挥,也不可能发动得起来吧?”

“这其中的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纳尔逊道。

“如果汉斯和拉尔斯都成为了帕庭人的内应,那帕庭人自然是乐于为他们提供帮助,在我们王国内部安插他们的人来把控整个局面。”

“就像我刚才说的情况一样,汉斯从市井层面,而拉尔斯则在我们高层贵族层面分别给帕庭人的内线提供关键信息,那即使没有临场的指挥者,像今天凌晨在城堡里混过严密的安保对我们的刺杀,还有现在正在王国各地发生的变乱活动,他们一样也能搞得出来!

“那如你所说,即使现在能坐实就是三王子拉尔斯殿下和汉斯一齐阴谋祸乱王国的信息,那对我们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又有什么帮助呢?毕竟,他们俩现在都不在南埃尔斯,我们现在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当纳尔逊的分析告一段落的时候,议事厅内有位大臣向他提出了一个疑问。

乔克努在听完他四儿子的分析之后并没有说话,但紧皱的眉头和阴沉的脸已经说明他的内心已经比之前变得更加糟糕。

“咚!咚!咚!”

“报告!”

此刻议事厅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以及报告的声音。

奥克斯在得到乔克努眼神示意之后便跑到门边打开了门。

“国王陛下!各位王子殿下!”

门外是一位南埃尔斯少校军官,他在入内之后分别向乔克努以及一众王子们行礼。随后便说:

“我是理查德殿下卫队的护卫官,我们刚刚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需要马上像您们汇报!”

“说。”

乔克努冲那个军官说道。

“我们在与城内暴民们的战斗中抓获了他们的一个小头目,在严刑拷问过后他供出了他们的幕后主使者,他们是……”

说到这里,那个军官突然有些犹豫。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他到底是谁?”

阿里斯顿走到那个军官面前问道。

“是三王子拉尔斯殿下和十三王子汉斯。”

军官回应说。

“我就知道!汉斯那个家伙就是一肚子坏水!是个不祥的怪胎!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他从阿伦戴尔回来,而直接把他流放到海外去!”

听到那个军官所言之后,鲁迪马上大声嚷到。

“能说得再具体些吗?”

加勒布也问向那个军官。

“据那个乱民头目供述,拉尔斯和汉斯两位殿下支付了一大笔钱,让他和另外几个头目煽动并组织南埃尔斯堡西郊的下层贫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群体性武装暴动。事后无论结果,会再给他们一笔数目可观的费用,并按照他们的意愿让他们离开南埃尔斯王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军官解释说。

“看来我的推测被证实了一部分,父王。”

纳尔逊看着乔克努说。

“可恶!”

乔克努闻言后双拳顿时握得“嘎嘎”作响。

“噔噔噔!”

“不好了!不好了!”

大议事厅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同时有人大喊道。

“咚!”

像是有什么物体重重地撞击在了议事厅大门上。

奥克斯再次开门,看到一个满身是伤的南埃尔斯士兵倒在门外,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奥克斯连忙上前查看那个士兵的伤势,随即把他扶起来问道。

先前汇报情况的那个军官这时也来到十王子和那个士兵身边。

“城堡……城堡门口突然遭到一大股乱民们的持械冲击,卫队……卫队们快顶不住了!”

那个士兵面带惊恐之色地说道。

“什么!?”

议事厅里的众人闻言皆面露惊愕。

驻守在南埃尔斯城堡的南埃尔斯王国皇家卫队士兵是南埃尔斯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国王亲自从陆海两军中的现役士兵们当中通过严格考验而选拔出来的佼佼者,战斗力可谓是非常强悍。

现在听说这支卫队竟然快要顶不住一群乌合之众般的贫民们的冲击,自然都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噔噔噔!!!”

此时又有人急匆匆地跑到了议事厅门前。

这次来人是七王子卡蒙。

“七哥!你……”

奥克斯看到卡蒙的左肩上赫然插着一支弩箭,伤口处还在不断向外渗血。右侧脖颈处也有一道像是被剑划出来的浅浅的血印。

“父王!各位兄弟!还有列位先生们,请马上随我撤离城堡!我和二哥理查德会组织起一队还算忠于我们的士兵,我们一起突围去北边的南埃尔斯港!”

顾不上他十弟的关心,卡蒙随即冲议事厅里的所有人大声说道。

“七弟,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糟糕到了需要我们撤离城堡,甚至离开王国的地步?”

阿里斯顿冲卡蒙说道。

“老七,什么叫做‘还算忠于我们的士兵’?嗯?!”

还没等脸上怒意加重的乔克努发作,纳尔逊便怒气冲冲地问向卡蒙。

“先别生气,四哥,城里那群正在四处闹事的暴民和越狱囚犯们很不简单,具体情况等我们暂时安全了之后再细说吧!”

卡蒙回应说。

“阿里斯顿、卡蒙、鲁迪,你们仨快去城堡寝殿叫上你母后、五哥、九弟、十一弟,帮助他们到城堡五楼我的书房里!一定要快!”

“纳尔逊,你去马上组织城堡里的大臣们也到五楼的书房集合!”

“加勒布、奥克斯,你俩跟我去城堡大门口,我倒要看看我们面前的敌人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

乔克努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再多问其他什么问题,便向在场的王子们命令道。

“不,父王!您不能去……”

“城堡门口现在很危险……”

“还是我们跟您去……”

“马上执行我的命令!”

就在一众王子们或是阻止乔克努或是要求跟乔克努一起去城堡大门口的时候,后者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前者们的话。

先是在凌晨的城堡刺杀事件中自己的十二儿子被炸死,五儿子和十一儿子受了重伤,后是从首都南埃尔斯堡西郊开始迅速蔓延至王国全境的平民暴动、农民起义、军队哗变和外军入侵。

这位南埃尔斯老国王不清楚自己的治理措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整个南埃尔斯王国的情势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变得如此岌岌可危。

“好吧……”

“大哥!老十!请务必保护好父王!”

纳尔逊对加勒布和奥克斯说道。

“还有你们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知道!”

加勒布回应说。

“我还等着要亲手把汉斯那家伙做成肉酱呢,四哥。哈哈!”

奥克斯竟调侃似的对纳尔逊说。

随后,议事厅里的人纷纷按照乔克努的意思各自快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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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去阿伦峡湾西边的查尔翁岛上暂避一时。”

“不不不,那里现在是瑞典和英国的地盘,前年我们在国际上可是因为鸦片战争的问题谴责过英格兰人的侵略行为,我感觉他们现在肯定不会让我们登岛。”

“就是,就算让我们上岛,我们也得四处受他们的气,闹不好还得被他们扒一层皮。”

“瑞典现在应该已经是帕庭人的了,大不列颠那帮人估计也因为帕庭帝国的军事扩张而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上我们?”

“他们敢!就不怕我们的艾莎女王让他们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冬天吗?”

“要不我们干脆跟着北乌卓人去北地森林得了。”

“你确定你的老胳膊老腿受得了北地森林的环境?”

“……”

下午两点多,一群阿伦戴尔王国的大臣正围坐在一大片枯黄的玉米秸秆边的空地上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们这些在阿伦戴尔王国西北部郊区临时避难的人适合的去向。

听着那群老古董们的讨论,站在他们身边的安娜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自己已经基本习惯在朝堂之上听那些大臣们唠叨,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在野地里受得了被这群老家伙们强行拉过来开会讨论未王国来去向的问题,而且还是在大批阿伦戴尔民众们都面临着风餐露宿的现实问题的时候。

“我现在决定,我们哪儿都不会去,就待在在阿伦戴尔!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好了!就这样!散会!”

安娜突然向大臣们大声宣布完之后,赶忙转身逃离了那里,也没顾得上自己身为女王应该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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