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用灭火器将火焰熄灭,防止造成更大的灾祸。
谢婉凝则紧抱着女儿来到楼下。
很快,火警和急救车抵达。
坐在车内,谢婉凝失魂落魄,看着医护人员努力抢救。
然而,女儿生机全无,注射和电击都无法让心跳重新律动。
谢婉凝向方塔苏斯祈求,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整个人趋于绝望。
深深的懊悔攥紧着心房,她后悔自己没有将更多时间用来学习法术。
近十年的幻梦之旅,全部沉浸在游戏和旅行,从未对超凡的力量苦下功夫。
“我来到,我看见,我记录。”
吟诵声悠远,泣不成声的谢婉凝循声抬头。
眼前所见,一位女性护士坐在救护车的角落。
在对方手中,漂浮着一本简约款的棕色硬皮笔记。
谢婉凝记得那张脸孔,那是女儿还未出生,自己独行于幻梦境的时候。
在地球的幻梦,在卡达瑟隆城外的葡萄架下,那位少女曾与牧民一同摘取蔬果。
“你还记得我呀,好久不见。”
林墨单眨眼丢来wink,心电图机上,直线的悲鸣不再,女儿的呼吸终于吐出。
那位梦者在施以援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除了谢婉凝之外,救护车内再无任何人察觉这抹违和。
一夜的奔波结束。
女儿留院观察,家中的火灾则被消防员判定为木料起火。
谢婉凝再次进入幻梦,依靠对方的因果,找到了那座位于塞雷纳利亚海中央的神秘岛屿。
站在通天塔外的花海结界之中,她与女儿一起,向救命恩人表达了最真诚的感谢。
“只是举手之劳,最近幻梦境很不太平,尽量不要去「这些」地方之外的幻梦。”
林墨递来一份表格,上面标注有确定安全的星域、维度、碎片。
谢婉凝再次感谢,带着女儿鞠躬,并赠上了糖果之乡-绣潮城的礼盒。
“我确实最爱吃糖果,谢谢呀。”
林墨与这对平凡的梦者道别,返回巴别塔内,将今次的调查讲述。
幻梦境的某个文明覆灭,已超越普通故事的范畴,需要向议长完整述职。
“关于「织奥照星」的毁灭,以及「积晕君人」的灭亡,其幕后并没有超凡影响。”
石野龙生将事件书写——
神明级别的检索,配合纪事录,不可能有任何错误。
“关于「方塔苏斯」的眷者,她的木雕挡了灾祸,女儿却死于「白火」,所以我出手拯救。”
林墨写下调查外的补充——
梦者不死,却不代表遭受超凡力量影响后仍可维持自我。
引发大灾变的白火,位阶已抵达圣者。
如果林墨不予以救助,谢婉凝的女儿将会彻底遗忘自我。
在幻梦中,那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将会沦为没有意识的背景人物。
在人间碎片,则会死于心脏骤停,仅靠二十一世纪初期的医学绝无法拯救。
听过两人的述职,巴别塔的议长「海伦」抬起眼眸。
那双琥珀色的虹膜看在林墨身上,语气不变着开口:
“林墨,你是活了许多年的梦者,应该知道这样做、会给那对母女留下因果。
“因果会带来耳语、带来失控,即使是天使,也没办法隔绝这份污染。
“因果愈多,低语也就越多,最终只会以精神崩溃收场。”
林墨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做出惭愧的表情回复:
“只是偶尔,目前的数量仍在可控范围。”
“你能承受便好,巴别塔不做强求。”
海伦将调查报告收入纪事录,表情依旧冰冷:
“辛苦两位解决了织奥照星的大灾变,石野龙生留下,林墨可以回去了。”
林墨并未更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令人厌恶的房间,只留下石野龙生一个。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
海伦将短剑放在桌上,推送到了石野龙生面前。
那是一柄青玉制成的镇宅剑,长度二尺不到,绑有九龙缚丝的剑穗。
——「斩尘剑」,可以斩断两人的因果,无论过去、现在、未来,皆可一剑斩破。
石野龙生同样并未多言,将斩尘剑收入乾坤纹,转身向外走去。
“可以问一下,你要这把剑做什么吗?”
看到石野龙生没有回头,海伦浅笑着继续开口:
“是希望你弟弟和林墨——”
“嗤——”
空间被深深撕破。
本要走出大门的石野龙生消失在了原地。
办公桌的那一侧,议长白皙的颈下,已被首席调查员所持握的血色长戈指住。
“海伦,我不怎么会威胁别人。
“可如果你将目光看向涼生,我不介意将你杀死,或是送去奈亚面前。”
那抹浅笑深刻了些许,海伦伸出手指,点在长戈之侧,将其轻轻拨开。
她看着石野龙生,那双「真理之瞳」透过所有帷幕,直视着对方身后的「本质」——
那是一道「光门」,由时间和空间构成的璀璨大门,其内承载有一切「实质」和「混沌」。
“你我的约定依旧——
“只要你在我直面莎乐美时,帮我解决掉她,我便绝不会去碰石野涼生。”
血色的长戈开始折叠,归于「数据」中的一点。
石野龙生转身离开,再不去看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癫婆。
走廊内,林墨正背靠着墙壁,向他招手。
“可以聊聊吗?”
擦身而过,石野龙生没有停留,甚至半眼都没有看向这个痴心妄想的血族。
“真有够臭屁啊,能打了不起。”
声音毫不客气,在走廊另一侧大咧咧的响起。
孙屿薇踩着小熊棉拖鞋,穿HelloKitty的粉色松软睡衣走了过来。
她怀中抱着厚厚的笔记和词典,最上面则放有一本血黄色羊皮封面的书册。
“墨墨,好消息,「Nei」翻译好了,要来一起看吗?千里她们都在呢。”
“好。”
林墨向着孙屿薇走去,也没有再看身后的石野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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