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是要交入场费的。
门口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跟安璧一样,只是多了一件黑色马甲的男人,告诉了三人这个消息。
沉书华先是把自己口袋掏了一遍,又去掏安璧的兜,意料之中,一毛都没有。
正当两人窘迫之时,大汉已经交全了入场费,拉开门要往里走,沉书华低声暗骂一句,扬声唤大汉,“诶,老东西。”
大汉条件反射回头,迎面就是沉书华跳起重重扇过来的一巴掌。
“啪”的一道清脆声响,把大汉火气惹到最高值,给安璧看的一愣一愣,周围人也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爆发更疯狂的叫喊声,只把气氛炒的更加火热,安璧在一片喧哗里侧首看那身穿黑马甲的服务员,依旧是微弯着腰,低眉顺首的样子,只是细看才看到,他的双眼伴随着人群的欢呼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一片快要滴墨的黑。
安璧直勾勾的眼神存在感太强,服务员缓缓抬头盯住安璧,嘴巴极慢极慢地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血色的唇几乎要扬到耳朵,像一道突兀的裂口。
伴随着大汉气愤地将沉书华和安璧二人的入场费塞进服务员胸前的口袋,服务员再看过来时,眼睛已经全部被黑雾盖住了。
一直到安璧被沉书华拉着路过服务员时,那双墨黑的眼睛都一直盯着安璧,眼睛的主人缓缓开口,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一般尖锐,“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沉书华闻声回头,看了眼服务员,又看了看安璧,了然,长长地哦了一声:“你也是服务员啊。”
没等安璧说话,沉书华已经停下脚步跟服务员搭话:“他的马甲呢,员工没有员工服会扣工资吧。”
服务员继续用诡异的声音慢吞吞道:“赌场最脏的地方。”
沉书华冷笑,“我看你们赌场就是最脏的地方,把你马甲脱下来。”
她才懒得到处找那件破马甲呢,眼皮子底下就有现成的,直接扒了得了。
服务员诡异的眸子盯住沉书华不说话,换个人来怕是已经吓得腿软,可沉书华不一样,她现在狂的要命,见区区一个小鬼服务员不听她的话,抬头对准他后脑勺就是一掌,“哟呵,还敢瞪我?老子是客人!给我脱给他!”
服务员:嗷呜!
等他阴着一张脸,不满地将马甲递过来,沉书华又把手伸过来,“刚刚多交了一份入场费,他既然是员工收什么入场费,想吞钱是吧,还我。”
大汉已经过了门,见沉书华两人没有动作,以为是畏惧要跑,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声就要冲过来,沉书华侧头就喊:“急个屁啊,洗干净等死吧你。”
回头见服务员还没动作,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拿来!”
服务员眼看着沉书华,拿出一份入场费递给她,安璧竟然从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到了气恼和畏惧,又想到沉书华狂的不像话的样子,心里默默感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跟着大汉进了赌场,沉书华忽略身旁凶的想杀人的眼神,打量起这个入场费要一千的鬼地方。如果说刚刚那间房子是破旧出租屋,那这里可以说是顶级精装房,旁边有一排可供休息的灰色布艺沙发,然后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桌子,桌子边上围的全是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打扑克牌。空间比刚刚大了很多,人数却变少了,同时她又看见了一扇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门正对着他们进门的地方。
看来是类似饥饿站台的闯关机制,而刚刚那扇门的入场费是一千,那这扇门呢?而且既然说金钱消灭人性,那创造的是不是就是怪物,这个怪物跟创造金钱的怪物是不是一种?
还是说,被创造金钱的怪物所管制?
沉书华渐渐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意思了,她敛回心神,抬手指了指一桌正在斗地主的对大汉说:“我们就去那里一把定输赢,输了我随你怎么打,赢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
大汉凶神恶煞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可以。”
安璧问沉书华:“你不怕他耍赖?”
沉书华双手环胸,虽然表情严肃,可贝雷帽还歪戴在脑袋上,看上去有些滑稽,沉书华没发觉,一本正经道:“耍赖死妈。”
安璧:……
真的有够无语的。
开过玩笑,沉书华笑嘻嘻地耸着肩膀搡了一下安璧,“安心,你身上这件马甲可不是摆设,他要是玩阴的。待会儿看我眼色,咱俩直接敲他一笔大的。”
说完,沉书华似乎想到什么,狐疑看安璧:“说起来,我被这个角色性格压制的这么厉害,怎么你却没有一点变化?”
她也不是傻子,虽说脾气不好,倒也不至于张口就称老子,没理由发现不了这个副本给她带来的变化。可安璧是怎么回事,平静像是本色出演,他现在的身份是服务员啊,怎么一点服务员的样子都没有,怎么副本世界还玩区别对待的吗?
“大概是时机还没到吧。”
话音刚落,三人正巧走到了桌前,赶上一轮散场,最先下来一位穿着豹纹短裙还披了件棕色皮草的中年妇女一眼就看中了静默立于沉书华身后的安璧,眼中精光一闪,抬步款款走来。
伸出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轻飘飘往安璧胸口上下滑动了几下,妇女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渴望,“你,叫什么,今晚多少钱?”
“诶?”沉书华打下她的手,“他有主了。”
说完拉着人上桌,沉书华余光里看到那个妇女有些愤慨地瞪了他们许久才离开,心里恍然,脸上明摆着幸灾乐祸:“我还真以为你不受角色控制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安璧很艰难地认下这个副本世界里自己的身份——表面服务员,实际做皮肉生意的男妓。难怪在起初刀疤大汉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和刚才被豹纹妇女勾搭的时候内心反感却躲都不躲,看来A级副本对角色限制也挺严格的。
他感觉自己的脸啪啪作响,很痛。
新的一局开始,刀疤坐在沉书华对面,两人的中间就是安璧。
刀疤是地主。
“小屁孩,你这把要是输了我也不打你。”大汉慢悠悠理牌,眼神时不时扫过安璧,藏着黏腻又肮脏的欲望。
“哦?”沉书华察言观色的本事尤为出色,故作不在意地指向安璧,依旧是那副低素质无赖样,“想要他?看你本事咯,一把定输赢,你赢了,他归你,你输了,钱归我。”
刀疤紧紧盯着安璧,而安璧低着头整理手上的牌,动作不紧不慢,仍是一副温顺的小猫模样。他的视线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逐渐从安璧柔软的发丝游离到安璧子领口探出的那小截白嫩如玉的脖颈,看得沉书华直犯恶心。
死变态,今天我出老千都要整死你。
沉书华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出牌啊,等春呢?”
看得出刀疤的牌可能不错,开局就是一条从六到十的顺子,沉书华敲桌不要,安璧则是七到J稳稳压在刀疤头上,也不知道是又臆想了些什么,刀疤看安璧的眼神越发令人作呕。
垂涎美色的刀疤舔舔唇:“让美人出。”
安璧面上带笑,心里已经开始磨刀。
“谢谢啊,”沉书华笑话了一下安璧如今的窘境,反手扔出一手炸弹,“能从我朴实的外表下看出我美丽的灵魂,算你这老东西有品味。”
刀疤黑脸:……
接下来没什么悬念了,有安璧的刻意放水给队友,加上刀疤的急色心理,沉书华最终以连对收尾。
她将剩下的牌潇洒一扔,两手一摊,“这美人你带不走了,给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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