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干附近。
看着楚父狼狈逃跑,身后是一群人在狂追的场面,沈之言捂着肚子不停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楚桉,你看他!好狼狈的样子——”
“噗哈哈!像被狗撵了一样,连鞋都跑丢了哈哈哈!”
沈之言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捂肚子,一手扶着楚桉的肩膀,一边笑一边在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
看自己亲爹被追赶的狼狈样,身为亲儿子的楚桉脸上丝毫没有伤心难过之意,反而显出愉悦之态。
还别说,沈之言的缺德行为令楚桉这几天的郁气都消了不少。
沈之言比他还夸张,狂笑的样子让楚桉怀疑他都要喘不过上气了。
低眸看了一眼弯着腰大笑的沈之言,不自觉抿唇瓣。
他这样子怎么看着……
有点傻气啊。
顿了顿,怕沈之言真笑得背过气的楚桉伸出手去,犹豫着要不要给人拍背顺气。
结果沈之言突然拉起他手,目光投过来,阴恻恻道:“走,我们去拆门!”
“老子连门都不给他留!”
沈之言神采奕奕的模样撞进他视线中,不知是何缘故,楚桉心神失守,有些恍惚。
又是这种感觉。
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楚桉才哑声回了面前的人。
“好。”
沈之言拉起楚桉的手,兴致勃勃带人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偷摸着跑到门口。
楚桉放风,沈之言活动了几下手脚,三下除五就把这破木门踹倒了。
这味太熏了,沈之言连头都不想探进去。
在隔壁屋里的人听到声音出来前,他迅速拉起楚桉跑离原地。
楚桉被沈之言拉着一路跑出村子。
眼皮子一颤,不知此时该做何反应,但被拉着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
在这不算快的奔跑中,楚桉仿佛能听到沈之言因跑得过急而传出的不规律急促呼吸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牢牢把他包裹住。
楚桉脸上的汗水开始流淌,他有点跑不动了,但心底却盘旋着一个念头——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跑下去。
沈之言成功报复到仇人,兴奋笑声从他唇边溢出。
“哈哈哈哈,活该——”
这感染到了楚桉,目光看向沈之言半晌,忽然间,他也忍不住学起沈之言,悄悄弯起了弧度。
只不过,楚桉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
跑到快岔气了,沈之言这才停下。
弯下腰,大口地喘着粗气,让自己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平静下来。
这会功夫,沈之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牵着楚桉的手跑了一路。
瞪了楚桉一眼,总算是松开了钳制着人的手。
沈之言支起腰往回看,他们已经跑出了隔壁村。
“好了!忙活完了。”沈之言心情舒畅,慢悠悠往前走,扬笑着开口道:“咱们也回家吧。”
“回家……”楚桉重复了最后两个字,眉眼间不自觉染上了温情。
这两个字听过无数回,但这一刻,心里的某处却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沈之言已经快走远了,楚桉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追了上去。
他紧紧跟在沈之言身后,往家的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村里。
快到村口时,忽而,尖锐的怒呵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沈之言!站住!给我站住!”
沈之言抬头看过去,有个人正面目狰狞走过来,怒目圆睁。
这架势看着绝对不是个好人。
沈之言斜眼看:[这位脸色比锅底还黑的老兄是谁?]
朝白拍额:[你上次甩人家一嘴泥,不记得了啊]
须臾,沈之言长哦了一声。
原来是那个热衷吃泥、喜欢下河蛙泳的刘大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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