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珠帘后弥漫着热气,隐约可见一只粗壮肥硕的手拿着一盏金宝琉璃杯。

“大人?又有什么大人物?”男人不以为然道。

李宝福跪在帘前,额头紧贴着地,颤着声回复:“羽皇令上说,是…是那位天罚大人。”

一股疾风吹动珠帘,叮铃作响。

“此事当真?”湿漉漉的脚踏出水池,池中液体顿时流向底部。

“属下不敢妄言!”李宝福孩童般的身体缩得更小,“而且羽皇还说,天罚首领就在墨鸦族…额!”

后背骤然撞上金镶玉柱,再重重落下,李宝福鼻腔中滚出鼻血,他却急匆匆贴地跪下:“王息怒!”

鎏金王身披一件绿绒丝衫,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冷哼:“首领?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失败者,也配称作首领?”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李宝福连连磕头。

“行了,那病秧子还放了什么狗屁。”

鎏金王长袖一挥,走向寒玉床,每走一步,腰上没过大腿根的赘肉也随之左右摆动。

李宝福立马答道:“羽皇说那废物的灵气就出现在墨鸦族,限王一个月之内找到他。否则…”

想到羽皇令后面的内容,李宝福犹豫了一下,又匆匆接上:“否则就要收回王的封位,直辖墨鸦族。”

“他敢?!”鎏金王厉声大喝,刚沐浴后的脸变得更加血红。

“春烦雨。”鎏金王心潮起伏。

不过是个捡了便宜的家伙。

当年羽境大乱斗,天罚集结金乌、萨满、翎族,三族合力围剿凤凰族,眼看就可直捣黄龙,偏偏杀出个春烦雨,以一己之力灭了那天罚。

分明都亲手死在自己手里了,那病秧子怎么又突然在三百年后的今日说人还活着?

他这个同族的可没感觉到一丝力量。

“呵,回想春烦雨当年贵为凤凰族七皇子,却与天罚同期长大,两人感情素有伯牙子期之美称。结果为了权利,不也下得了手。”鎏金王不忍讥讽。

怕不是冤魂入梦,杞人忧天。

听见鎏金王像是自言自语的话,李宝福微微抬起头:“王是打算…?”

“春烦雨虽在战后一直称病卧床,但为人心狠手辣,明面上不宜闹翻脸。”

鎏金王嫌弃地扫了李宝福脸上的鼻血,别过头差遣道:“他既说在墨鸦族,那就派人去寻。”

李宝福缩了缩眼瞳:“可墨鸦族大大小小有十几个村落,要如何找得出?”

鎏金王唇角露出一丝冷笑:“那就把人都抓来,让尊贵的羽境共主自己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他的挚友。”

“属下遵命。”

李宝福垂下头行礼,正欲离开,鎏金王忽地叫住他:“这次拿新茶可有出什么意外?”

李宝福的眼瞳再次收缩了一下,双手作揖,掩面答道:“回禀王,并没有。她们已在外候着,属下立马吩咐人进来伺候。”

“行,赶紧的。”鎏金王的语气带着迫切。

李宝福迅速退出浴宫,看着十几位面容神似的女子进去后,默默关上门。

“来人,”李宝福擦掉脸上的污垢,正色道,“传王口谕,立刻整理队伍,限时一月,从北以南将墨鸦族各村人员全部捉拿!”

“是!”侍卫下意识抱起拳,心中却腾起疑惑。

鎏金宫位于墨鸦族中心,为何不兵分两路?不过大人物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做奴才的,只管领命便是。

清风阵阵,溪水哗哗。

琥珀蹲坐在一块青石上,双手托腮,望着几米之隔的男人。

“咻咻,咻咻。”倦霆嘴里发出声响,手上缠着粗布条,对着一棵松树在不停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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