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冬季,那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地飞舞,树枝上凝满了冰霜,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村庄染上了一片雪色。
李老头戴着毛线制成的帽子,身上穿着厚厚的墨绿色军大衣,背上背着一个竹子编制的箩筐推开有些破的木门。
寒气扑面而来,冻的他直打哆嗦,手已经冻的通红,却一直紧握着那把有些生锈的斧头。
大雪已经连着下了七天了,他一脚踩下去,雪直接没到了大腿处,那冰凉的雪渗入布鞋里,冻的李老头脚都麻了。
大雪封山,柴火越来越不好找了,可在这样的天气,像李老头这样穷的人家,不去拾柴就没有办法生火,没有火就不能煮饭,不能取暖,只能受冻,他倒是冻习惯了。
可家里还有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伴儿,人老了本就容易生病,昨夜老伴着了寒,今早就生了大病,卧床盖着那薄薄一层棉被,冻的手脚冰凉,连声音也变得越发虚弱。
家里的粮仓里剩着去年收的小麦,夫妻俩一直省吃俭用,如今打开粮仓门,那为数不多小麦竟已经被老鼠吃的差不多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总从细处断。
这样极寒的天气,村里其他人都是大门不出,可是为了老伴,李老头还是穿上衣服出了门。
这一路并不好走,走一步陷一步,走了约莫半日,才摸到了山脚。
雪天的山路很滑,许多草木上结着利刺般的冰晶,要是稍微不注意摔在这些锐利的冰晶上,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老人的步子很慢很稳。
干枯地像树皮一样的手紧抓着两旁的树木枝丫,唯恐踩不稳落下去。
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上,地势也逐渐开阔平坦起来。
李老头用斧头砍下低矮树木的枝丫塞进箩筐里,边走边砍,不觉已经走进了深山里。
这是一片荒山,没有名字,因为村周围的山头都是有主的,不允许旁人去山上砍伐或者拾柴。
参天的树木拔地而起,深处的树木上挂满了各种藤蔓,路也格外的坎坷,各式各样的奇石矗立在路旁,藤蔓挂满了这些长相怪异的树木。
背篓逐渐沉重起来,柴满了,李老头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欣喜。
“这下可以给翠珍取暖啰!”老头乐呵呵地掂了掂背上的柴,脚步也从沉重转为轻快。
就在他原路返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给李老头吓得寒毛直立。
他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这种深山老林里,哪来的婴孩,老人总归是信那些的,怕招惹到什么妖魔鬼怪,于是他才想快点离开。
可他绕了半天都没有绕出去,那婴啼却越来越近。
李老头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他并不害怕,只是家里还有老伴等着他,他并不想交代在这里。
知道已是避无可避,他握紧了手中的斧头,缓缓转过了身。
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大骇。
一个长着蛇尾的貌美妇人怀抱着一不停啼哭的婴儿正在距离老头两米远的地方望着他。
那妇人一头墨发披散,上身穿着青色纱衣,面容昳丽,唇若朱丹,肤白如雪,生着一双金色的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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