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份黑玉膏还不仅仅是一个玻璃容器就能炼制的,每一份材料都至少配备了三个相同规格的玻璃容器,这对应了黑玉膏炼制过程中的三个不同环境温度需求的阶段。药性的变化稍纵即逝,即使是改良过无数次的黑玉膏,它的药性变化时间也就在十息左右。当然这个时间刻度对于陈清蝉的认知来说实在太粗糙了。在青萍镇,时间的流逝大部分都是用香来测定的。对于灵药堂,则是使用更为精细的仪器——沙漏和刻漏,通过水滴的恒定下落时间来进行时间的测定。陈清蝉在看到这写仪器的时候不禁吐槽道:“堂主,这些仪器真的能用吗?我们就没有更精细的时间测定工具了吗?”

陈清华翻了翻白眼,说道:“你知道个屁,这些沙漏和刻漏可是定制的,专门为炼制黑玉膏而制作出来的,它们每一个都有对应的药性阶段。”陈清蝉又回道:“沙粒即使磨得再细,对于沙漏翻转的时机而言也还是会有误差,刻漏就更别说了,水滴残漏在内壁上的多少都会影响结果啊。”陈青华停下手中的药材的研磨,惊奇地看了看他对面这个少年,“你小子可以啊,这些你都知道,是谁教你的,学堂那些穷酸老夫子可不会这些东西。”陈清蝉顿时打了个哈哈,“在书上看的,我在藏书阁看书看到的。”陈清华说道:“你说的确实没错,这些仪器都太粗糙了,存在很大误差,但是以青萍镇的工艺,这已经是最精细的仪器了。息这个单位还不够应对灵药炼制的时间变化,我当年在白云城学习的时候,那里的时间测量工具要先进太多了。各种机关造物对于时间的测量是在秒这个单位级别的,更精细的我也见过,在白鹤学院里面有以灵气律动制作的灵钟,那是更进一步的毫秒级的单位测量工具。”

“但是,你别说那个灵钟了,就算是那些机关造物,这青萍镇也是没有的,那里的世家只租不卖,或者你是大人物,人家会送给你。租借的机关造物,诸如钟表一类,是需要定期归还修理的,技术都是保密的。”陈清蝉沉默了,他知道陈青华堂主的言下之意:对于平民百姓而言,香就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了,而钟表这种精细的机关造物,则被修炼界垄断了。民间自然不会缺少能人异士,但他们一旦露头,要么就是被大势力招揽,要么便是被打压。在灵气世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被突显得更加赤裸裸。

时间测量工具当然不是炼药的唯一限制,在陈清蝉看来,三个容器对应的三个药性变化阶段才是真正的限制所在,从一个容器转移至另一个容器,与外界接触在所难免,在这个世界称之为邪气入侵,而在陈清蝉的认知里,很明显是空气中的元素与之发生反映,还有微生物的影响。但急速而精准的冷却装置,很明显也是没有的,所以才用了不同容器对应不同药性变化阶段的笨办法。对于大势力的灵药师而言,这些外界的限制自然不是问题,那么炼制灵药的成功率自然要远高于“乡巴佬”。

陈清蝉一边修炼,一边跟着灵药堂堂主陈青华学习灵药炼制的相关知识,虽然“苦力”式的“学习”着实枯燥乏味,但陈清蝉也乐在其中。随着深入了解,他自然有了新的想法,“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钟表我会做,冷却装置也不是问题,就从灵药堂开始我的格物第一步吧。未来,可是相当令人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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